“是啊,就是把郑浩的应试文章贴出来又有何用?又不是他自己写的,纵然花团锦簇,仍然还是作弊!”
“看过这篇所谓郑浩应试文章,余更不相信这会是他自己作的,郑浩一区区黄口小儿,之前又从未作过时文,怎么可能写得这么好?有这等时文功力,可以直接去京城考状元去了。”
“这篇文的确是好,笔力苍劲,文法老到,气度浑圆见方,实在是难得的好文,程大人,佩服佩服!没想到你高中之后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写得如此好的时文!”
总之,这县衙前面的众人又是一番大声聒噪。
程知县一阵的气结。
这些人竟然还是污蔑自己捉刀为郑浩作文。
他便大笑了数声说道:“尔等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绝世天才这一种人存在吗?我可以明确地告诉诸位,就在本次县试开考前十余天,郑浩才第一次试写时文,然而,他进步非常之神速,每写一篇时文就有明显提升,等到了开考前夕,他最后一次给我过目他的文章,已经浑然成熟,足可比肩文章大家了。”
这是个迷信天才、推崇天才的时代。
程知县知道,只要让众人知晓郑浩是天纵奇才,那么,自己今次的危机便能迎刃化解。
想要证明郑浩是个奇才,验证的方法万万千,这其实很好验证,程知县相信,郑浩必能经得起考验。
他有什么可怕的呢?
便在这个时候,十数人气势汹汹而来。
来者却正是秦江华及无锡城中那些世家豪门的代表人物。
来到这县衙之前,距离还远之时,秦江华便听得程知县在高声大嗓地为郑浩辩护,直将对方说成是天纵奇才。
他隔着数人,便远远向着程知县发难:“哈哈哈!程大人,你是在说笑话吗?你这离奇古怪的说辞也能说服我等吗?纵然再天纵奇才,也不可能在十数天里将时文炼至大成!”
他说着话,就和这帮子世家豪绅来到了程知县的面前。
“县尊大人,时文的确最是难写,也是最难成的一种文章,往古来今,多少奇才,就是本朝被誉为神童的李东阳李大人,他也是一直磨练了多年,才于15岁中举。郑浩才多少年纪?难道他能和东阳先生相提并论吗?”
“不说别人,秦家这一代也是出了个神童叫秦杰伟字子豪的,也是三岁受蒙,五岁熟读诗书,七岁通经义,十岁开始磨练时文,如是受了三年有余的磨砺,这才在时文之上有所成就!程大人说什么郑浩十余天就能将时文炼至大成,我看根本经不起推敲啊!”
“程知县,外面流言汹汹,满城哗然,都在指你徇私舞弊,为了将这案首私相授受,不惜亲自为那郑浩捉刀代笔写应试文章,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吧!”
这些人也是乱纷纷的向程知县施压。
程知县看到这些人联袂而来,心说,来得倒是好快!等的就是你们的到来!
他便对这些人拱拱手道:“诸位乡绅,汝等既然有此质疑,我自当为你们释疑!不如这样好了,我将郑浩唤来,诸位可以出题考他一考,此子是不是天纵奇才自然一试便知,何必在这里浪费口舌哉?”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啊!
你们肆意毁谤,有意思吗?
程知县,就是要当众对郑浩进行验证,他要让这些乡绅士子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统统闭嘴!
听得程知县如是说,秦江华一脸阴鹜,他眼珠子转了几转,心里想着,程知县如此笃定,难道这郑浩真的天才了得,可经得起百般考验吗?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或许郑浩聪明一些,记忆力强了些,程知县给他准备了许多篇时文佳作,令他背诵下来,好在众人面前展示吧?
如果真是这样,看我戳穿他的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