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人和头人之间的‘搏托忽烈’,的确是不容旁人插手,可佰长大人大人却是玉兕氏的‘汗王’。”
“身份上比赤罴犰这个赤罴部的大头人,高出了整整两阶,肯定是有资格代替玉兕铁獒进行‘搏托忽烈’的。”
“再加上蛮子们其实也知道,玉兕铁獒的实力,比赤罴犰差的太远,打成现在这副模样,的确有些胜之不武。”
“所以佰长大人以‘汗王’的身份参与‘搏托忽烈’,一来算是给了赤罴犰这个败军之将极大的荣耀,二来也算是替铁獒战部挽回些面子。”
邵半斤看了看那些欢呼雀跃的赤罴部蛮子,笑了起来:“熊管事您别看蛮子们没什么见识,可是他们也不傻!”
“他们输掉了这场‘部族’之间的战争,还被咱们活围了大半人马,注定是要投降臣服于佰长大人的玉兕氏之下了。”
“要是玉兕铁獒输了,他们这些要加入铁獒战部的降俘,面子上也不好看。”
“谁会愿意臣服在一个,连他们原本的头人都打不过的新首领名下?”
“所以一位‘汗王’出面进行‘搏托忽烈’,无论输赢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情,说明新部族很重视他们。”
“至于赤罴犰,这个连自己的部族都输了的家伙,谁还会去管他到底死不死?”
邵半斤看着听傻了的老熊道:“想来赤罴犰肯定也是愿意佰长大人出面的。”
“因为他跟玉兕铁獒打,输了必死无疑,赢了也只能带走几名心腹和少量的财产。”
“而跟佰长大人这个‘汗王’打,输了不但不丢人,还可以顺势拜在佰长大人麾下。”
“而赢了更好,毕竟赢了一位大头人,那有赢了一位汗王有面子?”
“如果赤罴犰赢了佰长大人之后选择离开,那他以后就算孤身去投效其它部落氏族,也能很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失败纯属非战之罪,反而会得到新部族的尊敬。”
“而如果赤罴犰赢了佰长大人之后选择加入玉兕氏,那么以他的实力必然能获得新汗王的看重。”
“所以无论‘搏托忽烈’的结果如何,他都不至于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被净身出户。”
邵半斤摊了摊手:“又或者输在玉兕铁獒手中之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现在的蛮子都变的这么狡猾了?”
老熊听完邵半斤的解释,很是惊诧的将眼神投向了场中那个,看似粗野莽撞的兀骨氏赤罴部大头人身上。
就在他们说话间,在两个部族大头人们之间的“搏托忽烈”中,打算横插一脚的白玉瑾,已经走到了激烈搏斗中的两人身旁。
虽然处于打斗之中,但相当于“上等猛士”层次的赤罴犰,实力却比仅仅相当于“上等力士”层次的玉兕铁獒,高出了整整三等,这在实力划分之中,已经是一个差距非常大的台阶了。
而且随着实力的提升,这种品阶等级之间的差距,也会随之变的越来越大,而不仅仅只是体魄强度上简单的“石数”叠加。
“上等猛士”的体魄强度,也只不过比“上等力士”强出了“三石”而已,可真要打起来,却不仅仅只是战力高出三成这么简单。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搏托忽烈”存在着一定的较量性质。
而赤罴犰又心存顾忌,打算“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话,三、五个玉兕铁獒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真要是舍命相搏,除非来十个与玉兕铁獒战力相当的“上等力士”,以量压质的进行围攻,没准还有点希望。
所以在打斗之中,赤罴犰还有暇分神关注四周,早已察觉到了白玉瑾的到来,并且也从周围围观的蛮人欢呼声中,得知了来人的身份。
这让原本有些懊恼羞愤的赤罴犰,眉眼之间闪过一丝夹杂着喜意和踌躇的神色,显然是在盘算着该作何选择。
等白玉瑾走到了他们两人身边,如果不是已经被摔的七窍流血、意识模糊了的玉兕铁獒,疯了一般不死不休的跟他缠斗不休,实际上赤罴犰已经停了下来,准备跟白玉瑾这位“汗王”进行交涉了。
可玉兕铁獒这个新晋铁獒战部大头人,也不知是抽了什么疯,明知道自己实力不济,根本就不可能打得过赤罴犰,却依然舍命疯狂的发起攻击,连自己重伤欲死都在所不惜。
眼看白玉瑾都已经走到了他们身旁,赤罴犰几番想开口说话,连让了几次都没能摆脱玉兕铁獒的纠缠。
这让其实已经有心妥协的赤罴犰,顿时焦躁不耐起来。
他眼神一厉,突然拼着吃痛,双臂硬挡,架开了玉兕铁獒抓来的双手。
迅速一个躬身,一把抓住玉兕铁獒腰间的“裹裆”,使出了一个摔角的技巧,双臂一较劲,脚下一个踢跘!
顿时将玉兕铁獒那壮硕沉重的身躯,踢的像块轻飘飘的面口袋似的横飞了起来!
紧接着手中一捞一扯,就将玉兕铁獒抡成了风车一般,身子凌空旋转了一周,变成了大头朝下的模样!
就听见他大吼了一声,腰身一沉,似乎就打算将玉兕铁獒,兜身往地上怼了下去,给他来个“硬插柳,倒栽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