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瑾突然发作的,将那啥“玄鸟帖”一把扔在了楚暮白脸上,暴怒道:“老子说没见过这玩意,你没听到啊?”
这“玄鸟帖”好歹也是燕氏,用来和其它世家、豪族与官府,互通往来的正式文书。
你不认识就不承认?
哪有这种道理?
这燕氏三房难道就不是燕氏宗族旗下的一支?
难道燕氏三房打算从燕氏宗族之中,分家出来单立一门?
早就听说燕氏的大房、二房,与三房之间交恶。
而三房的那位二小姐和这位外门头领,都不是好相与的对象。
所以楚氏才会费尽手段,从燕氏族老堂请了一张燕氏的“玄鸟帖”,以防观摩麸子城土木陷阵的时候受阻。
可是没想到,燕氏三房跟燕氏宗族之间的关系,已经坏到了这种程度,都敢直接违抗燕氏族老堂的命令了。
楚暮白被喜怒无常,一惊一乍的白玉瑾,给逗弄的都快要心头溢血了,脑门子上鼓胀如蛇的青筋、血管,嘣嘣乱跳的几乎都要炸开。
知道没什么指望能仗着燕氏宗族之势,压服这位燕卫头领的楚暮白,也懒得再跟他废话了,眼神一厉,咬牙切齿的道:“那你是不让了?”
“哟?”
“被老子识破了你们的伎俩,打算硬来是怎么滴?”
白玉瑾似笑非笑的一侧身,伸手一引:“老子敢让开,你敢往里走么?”
为何麸子城将入城哨卡,建在距离城门百丈开外的地方,却没人敢绕过这座哨卡进城?
那片看似平凡如常的地面,对不知道安全路线的人来说,绝对是一片绝地!
不要说那片可怕的陷阵区了,就算是直通城门的这条百余丈长,四五丈宽的平坦大道。
都据说铺好之后,至今未能有人,能够在不用守门的燕卫战卒带领下,平平安安的走过去的。
哪怕是跟着前人的脚印走,前面的人踩上去没事,后面的人却掉下去了。
又或者前面的人掉下去了,后面的人再踩上去却什么事都没有。
甚至走第二趟的时候,原本应该是陷坑的地方变成了实地,而原本是实地的地方却又变成了陷坑。
这机关之精巧,陷阵之繁复,简直让人叹为观止,神鬼莫辨!
这也是一众世家豪族,怀疑麸子城中隐匿着一位土木陷阵大师的原因。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眼前这位燕卫头领不允许他们入城,还真像他说的一样,他敢让,有人敢往里走么?
楚暮白被气的浑身筛糠一般的哆嗦,费了好大的力气,这才强忍住一拳头杵在对方脸上的冲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楚暮白阴森森的道:“莫非你燕氏三房打算目无尊长,大逆不道的连燕氏族老堂的命令也不听了么?”
“诶?”
“你这算是故意给老子扣大帽子?”
“还是想挑拨我燕氏各房之间和族老堂的关系?”
“打算从内部瓦解我燕氏宗族,好让你们楚家有可趁之机么?”
白玉瑾很是好奇的,盯着脸都被气白了的楚暮白打量了一番,一脸的嫌弃。
“好恶毒的心思!”
“楚氏亡我燕氏之心不死啊?”
“这话是你们楚氏家主让你来说的么?”
“那我得回去提醒我家家主,得防着你们楚氏一点,太坏了!”
“像老子这么一心为了燕氏,忠心耿耿的部下,怎么能坐视你们楚氏的阴谋得逞呢?”
白玉瑾叨叨絮絮的话,让楚暮白差点一口老血喷死这丫的!
正话、反话都让你丫给说了,刚才老子把“玄鸟帖”拿出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对燕氏宗族这么恭敬拥护?
到底是谁无视燕氏用来作为正式命令文书的“玄鸟帖”,一直在这胡搅蛮缠的?
“够了!”
被白玉瑾的碎碎念,给弄的脑仁子一阵梆梆疼的楚暮白暴躁的一声大吼:“不过是想进城看看……”
“进城看看?”
被楚暮白的大吼给吓了一跳的白玉瑾,愣愣的看了他一会:“你们想进城看什么?”
楚暮白心里咯噔一下,他被白玉瑾给气的一时糊涂,一不小心将心里的事给说了出来。
“是的!”
“我等想进城观摩贵方的土木陷阵,介时也好为我楚氏族城布置一番。”
反正也暴露了,楚暮白把心一横,索性直白的道:“在蛮潮袭来之前,多增添几分把握。”
“就这事?”
“你早说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是打算来参观学习的?”
白玉瑾却像是松了一口气的埋怨道:“你们这么大一帮人来势汹汹的,搞得我还以为你们是燕氏那帮老不死的,请来强占我们麸子城的帮手呢。”
“你早说你是来学习咱们麸子堡战壕布局技术的,我不就早让你们进去了?”
白玉瑾很是热情的拍着楚暮白的肩膀:“何苦在这打打杀杀的折腾这么半天?”
“诶??”
楚暮白一阵楞眼,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