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急地直跺脚,道:“小姐——我说的句句属实,而且当时我就在你身边,看得是一清二楚,他亲你的时候,还要我捏着你的鼻子,要不是他说这样能救你的话,我才不会让他这么轻薄你。”
“救我?”那女子沉吟着,“也许他的举动正是出于救人目的……”
青儿想了想了,道:“嗯,好象也是,小姐本来是昏迷不醒的,被他又亲又摸了好一会儿,居然就醒了,真得好生奇怪。”
那女子的心结解了,注视着刘泽消逝的方向,浅浅一笑道:“也应当是了,象他这样的盖世英杰又岂能干出小人之事。”
青儿嘻嘻一笑道:“小姐莫不是对刘公子动心了?”
那女子俏脸一红,喝道:“死丫头,你胡说什么?”
“那小姐干嘛脸红?看你把刘公子夸得快成一朵花了,盖世英雄,谦谦君子!英雄嘛,自古都要美人来配的,小姐和刘公子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何况小姐亲也被他亲了,摸也被他摸了,男女授受不亲,小姐不嫁他还想嫁谁?”青儿自幼跟着小姐,名为主仆,实则情逾姐妹,经常口没遮拦惯了。
那女子羞恼道:“你个死丫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着做势要动手。
青儿笑着边躲边讨饶:“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打闹了一阵,也就静下来了,那女子幽幽地一叹,道:“他如此行色匆匆,不知要去哪里?方才刺客来袭,如此的凶险,也不知他得罪了什么人?真不知他还会不会再遇到危险?”
“小姐若是担心他,等会回去后派人到平原打探一下便是了。”
那女子默默地点点头,准备回城,暗暗地警告青儿,回去之后不得将刘泽亲吻她的事告诉旁人。
过了木桥,已经可以看到甘陵城了。潘凤对刘泽道:“主公方才奋不顾身地跳下河中,着实把属下吓了一跳,主公真要有个意外,潘凤可是百死莫赎。“
刘泽哈哈一笑道:“放心吧,我的水性极好,大风大浪都闯了过来,还怕这条小河渠?何况也是因为刺客袭击我们的缘故,才让人家小姐落水的,我真要不救的话,于心何安?”
提到刺客,潘凤不禁问道:“也不知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买通杀手行刺主公?”
这个刘泽也不敢妄下断言,毕竟自己得罪的人多了去,光是此次讨董时得罪的袁氏兄弟、刘岱孔伷等人就个个有嫌疑。他吩咐潘凤要彻查此事,同时叮嘱潘凤道:“回去之后,不得宣扬此事,尤其是贾参军和卢公哪里,更不得吐露半个字。”
刘泽明白,此事若要让贾诩他们知道了,又得过来劝谏,什么主公万金之躯不能冒险行事,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等等,真得会很烦。
潘凤应了,建议道:“主公全身都湿透了,不如先进城换件衣服再行上路吧。”
刘泽看看身上,虽然衣服已不再滴水,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也很不舒服,何况尚在早春天气,乍暖还寒,刘泽虽然身体强健,却也感受到了一丝的寒意。
于是他们一行便进了甘陵城,找到一家卖衣服的店铺,买了一套士子的衣服换上,而后直奔三贤庄而去。
三贤庄村子不大,环境清幽,刘泽来到田丰庄前,下得马来,向门人递上拜贴,道:“在下平原太守刘泽,特来拜见元皓先生,烦请通传。”
门人一听是平原太守来到,不敢怠慢,赶紧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功夫,门人一路小跑地出来了,恭敬地道:“我家主人在中堂恭候,刘太守请。”
刘泽点点头,吩咐随行的亲卫在门口等候,在潘凤的陪同之下进得门去。
田丰家很是简陋,正中是四间堂屋,两侧各有三间偏房,皆是茅草盖顶,土坯泥墙。进得堂屋,田丰拱手见礼道:“不知刘太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乞恕罪。”
刘泽看那田丰年约四旬模样,身材伟岸,相貌堂堂,略有几分清瘦,礼数中规中矩,客套之中却带有几分疏远。刘泽知道这些名士大多眼高过顶,象他们这些行伍出身的郡守州吏,未必能入了人家的眼。
“在下冒然登门拜访,有唐突之处,还请先生海涵。”
“刘太守客气了,田某蜗居陋室,今日贵客盈门,实是田某的荣幸。”田丰客气地说道,命下人奉上茶来,双方分宾主落坐。
刘泽打量着屋内,田丰口称陋室,果然也不算是谦词,含笑道:“山不在高,有仙之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先生居处,堪比西蜀子云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