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儒士哈哈大笑道:“刘太守,你若走此路,必定是飞蛾扑火,有去无回!”
“此话怎讲?”
“刘太守的行程既然在下可以判断出来,袁绍手下谋臣名士如云,又焉能不知?袁绍断定刘太守欲走荆州,必下密书予刘表,请他半路截杀之。刘太守若是以为刘表会故念同宗同姓之谊而网开一面的话,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刘表其人,趋炎附势,畏袁绍势大,必听从其密令,前番袁绍命其截杀孙坚,刘表就不顾荆州与江东唇齿之谊而半路设伏截杀过孙坚,以致双方交恶,此番刘表又如何能轻易让刘太守过境?刘太守若是执意前往荆州的话,危矣!”
走荆州的风险刘泽不是没有想过,但相对于冀州和豫州,这条路还算安全一些,但将希望寄托在刘表的仁慈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现实,听了那儒士的话,刘泽也不禁沉吟起来。“冀州、豫州皆不能行,若荆州再不能走的话,岂不是我要胁生双翅,飞回平原不成?”
那儒士微笑道:“某有一计,可保刘太守安然返回平原。”
“愿闻其详。”
“东去平原,除了旱路之外,尚有黄河水路可行,从此由东,不过三五日行程,必可直抵平原。”那儒士指着窗外滔滔东去的黄河说道。
走水路?刘泽眼前为之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这青年儒士能想到,袁绍手下的谋士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只需要派几艘船封锁黄河航道就完全可以堵死刘泽的归途。
“阁下可以想得到,袁绍又怎能想不到。黄河航道就那么窄,封死很简单。”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所有人都可想到的。反而会让人产生错觉。刘太守绝不会走那里。何况想走水路,必须还得做些文章。刘太守可令手下随从假扮自己,大张旗鼓地继续南下荆州,摆出一付转道荆州回平原的姿态,此一路必定有袁绍派出的密探。袁绍一旦得到刘太守大队人马南下荆州的消息,黄河水道这边必定不再做防备,到那时,刘太守只须轻舟简从,悄悄地沿河而下,必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平原。”那儒士始终保持着自信而从容的笑容。
“好一个瞒天过海之计,妙哉妙哉!”刘泽大笑着。这个儒士的计策当真是妙极,让手下假扮自己摆出一付南下荆州的模样,让所有人信以为真要转道荆州之际,秘密地从黄河水道乘船返回平原。瞒天过海。
不过刘泽的头脑还算是清醒的,此计虽妙,却也有凶险之处,一旦被识破,完全等同于自投罗网。这儒士从何而来,为何要帮自己?刘泽不得而知,而且自己将身边的亲卫完全调走,一旦有事,那必定是束手就擒,万一这儒士是袁绍或者其他仇家派来的,故意引自己上钩,那可就不是什么瞒天过海,而是被人家瓮中抓鳖了。想到此节,刘泽的后背不禁是冷汗涔涔,一旦有诈,自己必将是死无葬身之地。看来要想辨明真伪,当务之急还是确定来人的身份和意图才行。
刘泽把脸一沉,低叱道:“好贼子!差点就被你蒙敝了!什么瞒天过海,分明就是请君入瓮!说,你到底受何人唆使,意图何在?”
赵云“呛啷”地将青钢剑拨了出来,直接就横在了那儒士的脖子上,冷沉地道:“贼子!竟敢诓骗于我家主公,赵某今天倒要看看,你长几个脑袋!”
那儒士依旧是从容镇定,仰天大笑道:“世上传言刘润德是智勇双全、大仁大义的英雄豪杰,闻名不如见面,今日视之,也不过尔尔,什么盖世英豪,不过是一个生性多疑之徒罢了,真是天大的笑话,这样的人也配成就一番霸业?哈哈哈,就当我徐庶瞎了眼,明珠暗投,要杀便杀,何须再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