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美美地做了一个好梦,他梦见了那一袋袋黄澄澄的粟米都变成了黄灿灿的黄金,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他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以至于管事的将他叫醒之时,他嘴角上还涎着口水。 太阳晃得王俊几乎睁不开眼,狠狠地瞪了管事的一眼,似乎嫌他惊扰了自己的好梦。
管事的却是一脸的哭丧:“老爷,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王俊还没有睡醒,眯着眼问道。
“那个福源米庄今天还在继续售米,而且……而且把米价降到了四千钱——”管事的一脸的张皇失措。
“什么?”王俊的睡意立刻全消了,冷汗刷地就流了下来。“他们的米不是昨天全部让我们买空了吗?怎么今天还会有米卖?他们的米难不成是从天下掉下来的?”
“这个小人真的不知道。”管事的满脸煞白。
一阵慌乱之后,王俊也惭惭冷静下来,看来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这个福源米庄肯定是大有来头,否则决不可能在一夕之间调来那么多的米。不过王俊可是徐州城里的四大豪族,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纵然是一天之内就亏掉了一千多万,他也没有太痛心,他很清楚,自己或许已经掉到别人的套里面了,现在是该想想如何反击的事。他决定先与萧吕两家商议一下再说。
等他赶到萧府的时候,不光萧建在,吕家的族长吕扬也在,一进门,吕扬就大笑道:“王兄真是很大的手笔,听说昨天一口气就吃进了五千万钱的粟米。真得是好气魄。”
王俊唉声叹气地坐了下来,道:“唉,别提了,我恐怕是着了人家道。这个福源米庄。昨天被我买走了一万斛的米,今天居然又拿出两万斛的米。真不知道是何来路?”
“萧相,您看这个福源米庄会不会是刘泽派人所为的?”吕扬转头问萧建。
萧建沉吟片刻道:“就算这个米庄不是刘泽的,那绝对也与他脱了不了干系!”
王俊一拍大腿,道:“对啊。昨天我正准备派人砸了那家米铺,半路却杀出一队东海郡都尉手下的兵来,看来这家铺子绝对和刘泽脱不了关系。不过,如此一来可就麻烦了,如果刘泽真得插手徐州粮市的话,那我们的计划可就……”
萧建沉稳地道:“王老弟勿忧,如果刘泽放任徐州粮价暴涨而不管的话。他就不配做这个徐州牧,他插手之事某早已预料,不过二位兄弟不用担心,他刘泽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王俊奇道:“刘泽已经插手粮市。萧相何出此言?”
萧建微微一笑道:“王老弟你囤积居奇哄抬粮价,刘泽如果真要动你的话只要一道军令就可以让你人头落地了。但他不敢,他和陶谦一样,都要畏惧徐家士家的力量,只要我们振臂一呼,徐州必将暴乱四起,他刘泽能镇压得了吗?所以他也只能在米市上和你斗斗法。徐州市面上八成的粮食都掌握着我们手中,府库中的粮食也所剩无几,他跟我们斗,能有胜算吗?所以你就放宽心吧,他刘泽敢往市场上投多少粮食,你就收他多少,他总共也就那么点筹码,等他粮尽之时,必然会哭声喊着来求我们的。”
“还是萧相高明。”王俊有些为难,“不过昨日为了收购那一万斛粮食,小弟已耗钱五千万,今天再若吃进两万斛的话,又需八千万,小弟手头拮据,一时之间可真难以筹措得到。”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倘若我们放弃的话,就是前功尽弃。王老弟放心吧,我们王萧吕三家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值此危难时刻,理当是风雨同舟,虽然我们萧吕二家并不专营粮食,但此次也一定要助王老弟一臂之力。”
吕扬恨声连连地道:“这个糜家恕为可恨,说好我们四大家同气连枝,相互声援,这次糜家居然袖手旁观,若有糜家财力支持,何惧刘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