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祠立庙,”孟嬴浅浅吟道,神情冷冷,却看不出到底是何意思,只抽开了楚王紧握住自己的手,继而转身朝着边上侧卧下去,慵慵懒懒的,十分撩人,“这倒不必,只是毕竟当年韩夫人为妾而死,如今子期身后骂名,我于心不忍,大王难道忍心?”
楚王被她这么一反问,本想再唾骂几句那逆子的,但是触及到孟嬴这么认真的眼神的时候,竟然也将原本想要说的话尽数吞回了肚子里面去。
吞咽了许久,反反复复的,楚王才不情不愿的道:“寡人可以不去追究他的责任,该当如何处置他的身后事,全权交由你操办就是,只是……”他说着,总是禁不住的又再叹了一口气,“这绛美人之事,倒真是让寡人头疼……”说到一半的时候,楚王则又是停顿了一下,有意无意的瞄了孟嬴一眼,“你在脾气,真是比寡人还火爆,说杀就杀!”
孟嬴无所谓的一笑,“大王若是心疼,尽管拿我的命去填罢了。”
“你这又是在跟寡人说笑不是?”楚王轻嗤了一声,“绛美人是死是活倒是无所谓,就是她乃是宗族之女,死了……不好办啊!”
“大王向来喜欢灭族歼党,何不此番也大开杀戒,好叫人知道你楚王的威严,看谁能兴风作浪?”孟嬴倒是打趣了一声,这楚平王当年对待太子建与伍氏一族的时候,也不曾见过手软,现在对这绛美人之宗族,倒是惺惺作态了起来,反而令人心里不平。
楚王扁了扁嘴,不想再与孟嬴在这个问题上做纠葛,也是上前了一步,顺势偎倒在孟嬴的身边,“寡人再杀,这朝中就没人了,再说了,寡人也能趁机躲在你这温柔乡里,何乐而不为呢?”
说着,楚王便是将身一欺,整个人顺势欺倒在了孟嬴的身上,伸出手来,轻轻的撩拨着她那此时平铺在锦榻之上的秀发,“如果,让寡人一世都留在这里,也是心甘情愿的,管他外面是风是雨,他人是死是活的!”
“这大王想留在这里,怕是有多少人对妾恨得牙痒痒的!”说着,孟嬴便又坐了起来,墨发倾覆,半遮着此时的背,若隐若现的肩背上,倒是有着几分难以窥见的风情,更是让人难以自拔的深陷其中。
“谁敢恨你?”楚王似乎不悦孟嬴就这么坐起来的身姿,忽而挪了过去一挪,顺手将孟嬴的手一拉,忽然又将她给拉进了自己的怀中去,反而又是一个起身来,欺身在孟嬴的身上,不让她再度起身,“寡人就让那些恨你的人,一个个千刀万剐,莫说是这些人的性命,就是寡人的命,也甘愿双手奉上了。”
孟嬴将手抵触在他的胸膛上,“此话当真?”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顺势往上去,最后停顿在楚王的颈部边上,再也不肯移动,仿佛就想要用自己的双手就这结束了楚王的性命似的。
“当然,愿为君死。”楚王说罢,便俯下身去亲吻着她的颈部,忘却自我。
孟嬴则是一动不动,任凭他如何都不再反对,反而是慢慢的将手给松开了,她现在迫切要的不是他的性命,反而是……
“大王如今就这么抛下整帮大臣来妾身这里厮混,那朝堂之上,又有谁能掌权呢?”孟嬴说着,便佯作生气的模样,噘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大王说是宠爱妾身,却也不知道我在日子过得是心惊胆战,更何况,我们的珍儿现在却是连一丝庇佑都无,倘若这帮大臣在这里求不到一个结果,哪天拿我儿子撒气都不一定了。”
楚王闻言,眉心一皱,又是将华服一拽,怏怏道:“珍儿乃是寡人心头之宝,谁人敢?再说了,珍儿将来那是要继承寡人大统的,哪个不开眼的?
“那大王……此话作何凭证?”孟嬴心思细敏,一下子抓住了楚王的这一句话,“现在大王储位空虚,这后宫之中王子诸多,可是有许多人觊觎着大王之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