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我不知道也昏了过去还是疲惫到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恐怖的噩梦,我被吓醒,猛地坐起来四周看,视线内,仍然是一片无边的漆黑。
苏艺秋还在边上,她的体温还是很高,我叫她,没反应,她只是无意识动了动她的手。
我尝试站起来,能站起来。
可能睡了一下的缘故吧,具体多久,我计算不出来,总之这让我恢复了一些体能,重燃了我的希望,我背起她继续走。
咬着牙坚持着走了三四百米,好累好累,我停下来休息。
我前方是一个土坡,走上去应该能看得更远。我在内心祈祷,但愿土坡另一端有房子有人家。祈祷完,休息好,继续走,结果没走几步踩到一块石头。那石头形状奇特,突然就滑了,我和苏艺秋一起摔在地上。我膝盖特别疼,明显有擦损,我脑袋还很晕,天旋地转的感觉。我想爬起来,尝试了四五遍,起不来。
我趴在地上看着一旁的苏艺秋,苍白的脸色令我心如刀绞。我连一个女人我都保护不好,他妈的我和废物有什么实质区别?不行,不能这样,我不是废物,我不要当废物。
我咬着牙,起来,当时,地在动。
地震了?还是幻觉?
我双手摸着地面,地真的在动,轰隆轰隆的声音传来,但似乎这声音来自前方。我本能的往前看,我看见很刺眼的会动的光芒,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越来越近。那是汽车的灯光,并且有三四辆之多,就是这些车制造的地震。
有人来了,我很激动,我竭尽全力让自己站起来,举起双手挥舞起来。我心里对自己说,有救了,有救了……
看着车子开近,我高兴得像个孩子,直到车子还剩十多米距离,我仿佛猛地被什么打了一巴掌,瞬间就冷了下来。
我忽然想到,这不会是那帮蒙面人的车子吧?他们去而复返不是不可能对么?
下一秒,我开始祈祷起来,千万不要那么倒霉,求求你了老天爷。
开车的人开很近了才看见我,然后猛地刹停,随即许多人下了车,他们没蒙面,而且其中有女人。
我,再次泪流满脸,因为,那其中的女人是曹允芳。
有救了,有救了,我和苏艺秋先后被抬上车。那是医院的车,有医生有护士,手忙脚乱弄着我们。他们和我说话,刚开始我还能听见,后来我晕了过去。我没有了意识,只有梦,一个很漫长的梦,所梦的内容拼凑不起来,很乱,有苦,有甜,有酸,有辣,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等我醒来,我人在医院,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打着点滴,我脑袋右侧是好几台检测仪器,我手臂上面连了不少线束,和仪器接在一起。
脑袋往左侧扭,我看见一张小桌子靠着墙壁,两边各有一把白色的椅子。左边的椅子上面放了一份翻阅过的报纸,右边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个男人,四十多岁中等身材,一身深灰色的西装。他在休息,眼睛闭着,我叫了他一声,他过了好半响才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