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人如追赶凶手或本能逃跑,沿途会形成趟的间断喷溅状血迹。
墙壁上还有抛甩状血迹,沾血的物体运动时黏附的血液因惯性甩离运动物体留下的血迹。
持械反复加害被害人时常形成,可用来分析嫌疑人在加害被害人时所处的位置及挥动凶器的方向。
我拿着菜刀,站在尸体旁边,根据墙上血迹的位置,大概确定凶手所在的位置。
重复了十几次动作,没砍一下,就会发出一声闷响。在砍了两三刀后,死者失去反抗的能力,他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
咚!
凶手又一刀砍下去,他不慌不忙的一刀一刀的砍着,每一下都发出一声闷响。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我试图解读凶手当时的心理活动。
如果有仇,大仇得报,凶手一定会非常激动。他挥刀的频率会非常快,留下的抛甩状血液会很集中。
可是墙壁上的血迹并不是这样,东一条西一条,凶手不紧不慢的砍了一刀又一刀。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第一次杀人凶手精神高度紧张。凶手在这时候还能保持冷静,他可能并不是第一次杀人。
“有什么发现?”武琳站在门口,看到了我挥刀的全过程。
“找附近的邻居问问,他们有没有听到包饺子剁馅的声音?”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好的。”武琳直接用手机把问题发给方叔。
我把菜刀装进证物袋中,放进工具箱里,第一具尸体初步勘察完成。
波哥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们,并没有搞错。就算案子和M-L组织没有关系,凶手十有八九也是一名连环杀手。
武琳看到我的脸色不好,说道:“你休息一会儿?”
我摇摇头,没时间休息。
次卧的大门虚掩着,门把手上有一个带血的手印,从手掌形状以及手指粗细来看,是一个女人留下的。
绝对不是凶手,十有八九是女主人的。
她从卧室出来,发现老公被杀死在客厅,吓坏了的女人手上沾了血迹,冲像次卧,从儿子的身上寻找安全感。
事实估计也就是这样,我拿出相机,把手印拍下存档。
收起相机,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房间还拉着窗帘,光线暗淡,我按下门口的开光。
灯亮了,我观察房间的情况。
房间的地面很干净,墙壁上并没有血迹,血水都汇集在床下。
次卧并不大,只摆了一张床和一个张桌子,床边椅子倒了,可能是女主人发现儿子死了,不小心弄倒。
死者的身上还盖着被子,同死去的父亲一样,死者同样没有反抗的机会。
我大步走到窗口,拉开窗帘,又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吹进来。
回到床边,我看到死者的脸,看着非常年轻。
一双眼睛瞪的很大,是一副非常惊恐的表情。在家中遇到袭击,这是在恐怖片中才能看到的情景。
他身上的被子被血水浸透,我慢慢掀开,露出尸体。
“可恶的家伙!”我咒骂道。
死者的胸口有十几道伤口,身上穿的睡衣都被砍成碎布条。
伤口都很深,刀刀毙命。人身上的肋骨也很坚硬,砍成这样,声音也不会小。
问题来了,凶手似乎故意要制造很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