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了学校,成为了一名老师,我等了他许多年。
我看着他大二,大三,大四,大五——好吧,这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毕竟我们是在同样一个实验室工作的伙伴。
令人欣慰的是,他虽然没有找到帮助神经元恢复活性的办法,但是找到了能稍微抑制它们失活的药物。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令人欣喜的发现。
我终于看到真正的,属于他的自信渐渐回到了他的脸上。
我跟他开玩笑,“暮景烟,你该多笑笑,好运会自己来找你的。”
他又看着我愣神了。
真是的,每次他愣神的时候,一定是在想那个女孩儿,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愣神,真是不礼貌,最关键的是让我感觉心里酸酸涩涩的,莫名想哭。
我有些窘迫的收拾着东西,我今天出奇的不想再这里多留,匆匆丢下一句,“我去上课了。”便离开了实验室。
走在路上,秋天的风有些微冷,我拢紧了身上的白大褂。
真是糟糕,我竟然忘了换衣服,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是大概到了我该跟他摊牌的时候了,我喜欢他,真的很喜欢他,五年了,我对他滋生的那种莫名的感情,非但没有因为熟悉而泯灭,反而在心里不断的发酵。
我得跟他说明白。
如果不能在一起的话,我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了,因为真的很难受。
知道这个人绝对不可能属于自己的情况下,再留在这里,是一种对自己的折磨,也许我可以找个地方慢慢的疗伤。
天!
我居然已经在想被拒绝以后的事了,这真不是个好兆头。
我拢紧了身上单薄的白大褂,快步行走着。
其实,只要你同意我留在你身边的话,我甚至不介意自己是一个替身。
……
暮景烟注视着迩雅离开的身影,眸光中划过一丝疑惑,今天她怎么这样着急,是忘了什么事情么?
他刚刚在想怎么回答她那句话。
他确实很少笑了,但是今天听迩雅那么说自己,暮景烟出奇的有种想要随了她的心愿的感觉。
迩雅是个很有存在感的女孩子,也是一个很没有存在感的女孩子,在感知到别人不需要自己的时候,她能够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几近虚无,就像是这里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迩雅的每一个都动作都力求完美,而且在这个安静的实验室里不会制造出一丝的噪音。
这一点,暮景烟自愧弗如。
但是每当暮景烟有什么麻烦的时候,她却总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并且毫无保留的提供帮助。
他知道迩雅在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但是他那个时候满心都是悲伤,根本无意于装下任何的人和事——那可能是爱情,有可能不是爱情。
但无疑是他难以割舍的一段过往。
他陪着一个女孩子,走完了她自己给自己规定的,最后一段时光,然后那个女孩子独自离开了他,只留给了他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