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光达这样要求也只是想让那些马仔交代的东西不要太多,否则涉及面太广,他这个市公安局局长恐怕也不好做。
秦钟欣然领命,一回到分局就着手展开审讯,警察审犯人,即便不动用私刑,也有许多办法,比如疲劳轰炸这个基本的手段往往就可以让人崩溃。
秦钟这边搞的风风火火,姚长贵却受尽了委屈,被蒋光达在电话中一通臭骂,因为他这个分局局长竟然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动向,那么多警察暗地里被秦钟拉出去执行任务,他竟然毫不知情。
“饭桶,你真是饭桶!”
脑海里回想起蒋光达气急败坏的臭骂,姚长贵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这段时间,他简直郁闷的要死,他当警察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自从那晚聂驰风光临麓山分局后,他就一直惶恐不安,后来发现高层领导韩国斌给袭警案件定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调子,他似乎看到了希望,知道自己的机会可能又要来了。
所以,他卖力的按照市委的指示把袭警案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摘掉了蒋云飞与任建的罪名,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赵坤这个替死鬼头上,他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万事大吉,自己的前程就会有保障了。
岂料没过几天,他就听说聂驰风放话说最近一段时间麓山区的治安环境非常不好,先有楚南大学附近发生的杀人案,才没过几天又发生枪击性质恶劣的袭警案件,所以他这个分局局长要负领导责任,言下之意就是要撸掉他这个局长宝座。
聂驰风所说的这种领导责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怎么看待了,所有人都清楚聂驰风是在与韩国斌的斗法中失败了,所以只是拿一个人出气,既然姚长贵成了这个倒霉蛋,他们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免得彻底激怒聂驰风。
韩国斌也是基于这种考虑,毕竟以后还是要与聂驰风合作,压了他一头,也不能把关系搞的太僵,况且一个公安分局局长还没有入他的法眼,所以他默认了聂驰风的意见。
姚长贵这才知道自己成了弃子,虽然他恨透了聂驰风,但他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连反抗的念头也生不起来,只能指望着不要把他发配到过于差劲的岗位。
姚长贵整天失魂落魄,也不太管局里的事,局里的人也渐渐不太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才没有发现秦钟的异动。
分局其他几位副局长知道局长倒霉了,所以这段时间正在钻破脑袋四处跑路子,希望自己能够坐上局长宝座,因此也没有太关注局里的动向。
当然,他们也听说了秦钟有可能接任局长的言论,但他们并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毕竟秦钟的级别摆在那里,并没有他们这些副局长有优势。
昨晚,当这几位副局长得知秦钟的行动后,一个个呆若木鸡,这秦钟好大的胆子,好狡猾的手段,虽然这件事有些违背规矩,但他却实实在在的捞到了功劳。据说秦钟的后台是聂驰风,那市长借着他功劳的由头再一操作,没准他真的能够成为他们的顶头上司。
他们这才知道小觑了秦钟,既后悔又愤怒,但他们不会表现出来。
既然现在秦钟出尽了风头,那他们也要有更深层次的考虑,那就是如果他真的当上了局长,那就必须尽早摆正姿态,不能与他对着干,否则以后肯定会被穿小鞋。
这几个副局长也加入了审讯的队伍,督促警员卖力的审讯犯罪嫌疑人,何况这也相当于一种功绩,他们也乐于付出。
姚长贵看着一片繁忙的公安局,原本一腔怒火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无奈的看了一眼意气风发的秦钟,摇摇头,一言不发,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现在他就只能祈求上苍了,他的命运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了。
秦钟原本还准备了一套说辞,见姚长贵没有兴师问罪,也松了口气,接到楚艺的电话后,也吃了一惊,不知她找自己有什么事。
“楚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队,我们酒店被人袭击了,是狙击手,现在我们全被困在酒店了。”楚艺的声音急切而担忧。
“什么?狙击手?”手机差点从秦钟的手上滑落,这可不是国外,华夏国的枪械管理十分严格,若有狙击手袭击酒店,那就是惊天大案,绝非一般人所为了。
秦钟强压住内心的震撼,说:“你慢点说,究竟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只是所有人被困在酒店内,不敢动弹,你们警察再不来,就要出人命了。”
“你们保护好自己,切不可轻举妄动,我们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秦钟不敢怠慢,这个大案也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办得了的,他看了眼姚长贵的办公室,还是进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然后就带着大批警察,全副武装地赶向枫林酒店。
他心里止不住的害怕与担忧,若是楚艺有什么三两长短,那他真的不敢想象这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