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衣薰的心弦狠狠一紧,原来他只对她说了其一,没说其二。原来整件事情竟是这么残酷,她不能想象,事后他该是多么自责。虽然当时他只有十岁,他不是故意的,但灾难毕竟发生了,每天面对残疾的母亲,他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罗广珍追忆往事,十分心疼,“自从那件事后,凌天整个人都变了,他以前很顽皮、很好动、不爱读书、喜欢胡闹,可是从那之后,他变得很乖、很听话,对父母尤其是对我,言听计从,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他考上了全美第一的麻省理工学院建筑学系,还同时被哈佛商学院录取,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他、佩服他,可是只有我知道,他其实并不开心,他心里面真正喜欢的还是赛车,但是因为我的关系,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去碰了。他还为了我去考医生执照,因为别人给我换药他都不放心,必须亲力亲为。”
梁衣薰的眼睛渐渐湿润,情不自禁地为他感到难过。这样一个内心承载着痛苦与煎熬的男人,这样一个背负沉重却勇往直前的男人,怎能不让人心疼?
“为了我的病,我们全家搬去了美国,我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回国了,可去年春节的时候,我在唐人街遇到了一个算命大师,说来也真巧,那位大师我以前遇到过,二十年前就是他给我算出来,说我命中会有一劫,可当时我年轻没当回事,但这次我不能再不当回事了。那位大师给凌天算了一卦,说他命中缘薄,三十岁之前一定要结婚,否认就会孤零一生,而且他红鸾星动的方向是在东方。所以我坚持要回国,要凌天一回来就去相亲。或许是上天怜悯,他还真遇到有缘人了,遇上你了!”罗广珍亲切地握住梁衣薰的手。
梁衣薰擦擦眼泪,微笑着反握住罗广珍的手,认真道,“伯母,您放心吧,我和凌天都是认真的,我们会好好相处的。”
罗广珍欣慰地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放心,“小薰,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其实我也不想逼婚,说我迷信也好,我现在是真的怕了,所以我希望你和凌天赶紧领证,别再节外生枝了,明天就是12月31日了,是年末了啊!小薰,你们明天就去领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