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不说,免得麻烦。
我现在更多是在担心段默醒了怎么说话?会不会直接冤枉我?当然我做了准备,我给龚三通发了微信,告诉他我差不多是被段默的家里人扣了,让他们到医院来。龚三通有帮我做安排,带来十多人,大多数安排在下一层的楼梯口,上面只有小桂子一个人站在消防门后面盯着。
交流了两分钟不到,段柏林带着廖春花走回来,她没再对我怎么着,而是沉默站在一侧一起等待。她和段伯德的关系明显有问题,她不靠近他,甚至没有正眼瞧他。
凌晨一点钟,总算有好消息,段默已经醒来,正在做详细检查。
整个检查过程花了十多分钟,家属才被允许进病房。
他们进去以后,两个跟班对视一眼,随即一个站到我前方,一个站到我后方,一副看护住不让我有机会逃跑的作态。
我会逃跑吗?已经等了快九个小时,最后一刻了才走,我不是找辛苦吗?
当然我心里很忐忑,很害怕段默乱说话,然后段柏林兄弟二人抓着手术刀出来,破口大骂着对我乱捅一通。
就那样忐忑地等了五分钟,他们走了出来,手里没有刀,情绪不激动。当时警察就在我身旁,但不是因为有他们在,所以场面才那么平静。而是因为段默没说什么对我不利的话,反而说要见我,我都不敢相信会有这种幸福。
我按奈住激动向段柏林确定了一遍,段默真的是要见我?他说是。
警察不答应了,说不能先见我,要先让他们录口供。段柏林直接拒绝,说人刚醒,还很虚弱,不适合录口供,让他们等等,然后他手脚飞快把我推进了病房。
病房里面的灯光很明亮,一眼能把整个环境看的清清楚楚。
床在中间,床左侧摆了许多医学仪器,并且每一台都在工作状态,能看见许多大大小小的线管连接到段默的身上,比如氧气机,又比如心电图机。
段默在病床上躺的很安静,基本上是一动不动。他一张脸惨白的颜色,表情透露着无限的痛苦。他的双眼很是无神,就好像即将要死去的感觉。
我心里带着一丝丝负罪感,慢慢走过去床边。
我没先说话,我到处望,看有没有监控,有没有开了录音功能的手机留了下来等等。
扫了一通,很安全,此时段默拿开了氧气罩开口说话,很虚弱的声音,稍微站开两步肯定都听不见:“洪天仇,你告诉我现在外面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一愣,这家伙说话完全没恶意,我以为无论有什么原因要见我,见到我的面了他都会先喷我。
这是怎么回事?带着震惊和疑问,我道:“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
“我问你。”
“外面……”我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告诉他,说多少才能保持这种他没恶意的状态?想了好一刻,我装出一副对一切了然于胸的状态道,“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要不你直接点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结果。”
“你踹我下山坡,我几乎死了,我想知道原因,为什么?方迪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你变成了反复小人?据我所知,这就不是你的性格。”
“告诉你了又如何?你想如何,你先说。”敌不动我不动,这对我最有利。别说我欺负病人,为了让帮我顶罪的小平头少受苦,他即便是老人我都得欺负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