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四周站了人,随着我坐的车子开近,能看清楚有六个,四个保镖模样,一个他们的老板,卢西奥的至亲无疑。
还有一个,竟是龚三通。
车子停稳,我被押下车,保镖推了我一把:“过去。”
我回头瞪着他:“你很不礼貌。”
“和你这种人需要说礼貌?”
“我很低等,是这意思吗?”
“是,小屁孩,装什么十三。”
“我是有仇报仇的人,我记住你了……”
“你走不走?”
他蹭地又出刀子,我能不走吗?我白了他一眼,转身走。
边走,我边观察站很靠近大桥断点,背对我,不知望桥对面还是望下方几十米高河面的男人。他穿的衣服显得很古怪,下身是西裤皮鞋,上身是褂子,而且是那种挺老款的褂子,看上去打扮很不协调。他手里夹着雪茄,偶尔吸上一口,吐出来的烟雾被风一吹,不停往后方来,很难闻的味道。
龚三通正面对我,他站在抽雪茄的男人左侧,靠的很近断点,只要退一步就会掉下水里。或许因为这个的缘故,他挺害怕,双脚微微的发抖。
走到抽雪茄的男人背后,我和龚三通对视着,想从他眼里看出一些这个场面的提示,他没有给他,他的眼神很害怕。
我撇了一眼身后,四个保镖都走了过来,就在身后四五米范围站着,面对桥的另一端。
而马尾女,她越过去,走到抽雪茄的男人身侧说了几句话。
随即抽雪茄的男人转过身,我就和他对视了一眼,瞬间有一种遇上比凌相候更能给人压力的人的感觉。
我眼前的男人从眉宇间看就是卢西奥的至亲无疑,到底是老爹,还是叔叔、伯伯,不清楚,可能老爹的几率更大。他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头发还乌黑亮泽,皮肤很好,无论是脸蛋还是手,没怎么皱,反而很滑,手指很长,和卢西奥一样。其实他并不太高,可能还不到一米七,却能给人一种很伟岸的感觉。
他眼神盯着我,让我心里发毛,那是一种平静之中带种危机四伏的眼神。
把雪茄丢掉,踩脚下,他招手让我过去,我撇了一眼龚三通才走近:“你是卢西奥他爹?”
他没正面回答,但有给了答案:“听说你和我儿子是合作伙伴,和龚三通一样都是少爷会的人,真的么?”
我道:“你应该查过了吧?我怎么称呼你?卢叔叔还是卢伯伯?”
“称呼不重要。”他掏出雪茄盒打开,给我亮出一盒的雪茄,“要不要?”
“不要,谢谢。”
“我卢中天就一个儿子,昨晚他死于非命,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吧?”他说话淡淡的,就没看出来是刚死了儿子的感觉,眼里倒不是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应有的悲伤,但如果说多浓厚,似乎真没有,不知是掩饰得好还是内心真没那么在乎。
我又撇了一眼龚三通:“他没说?”
卢中天加重语气道:“我问你,我要你说,说实话,每一字一句都必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