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了几分钟,咯吱的急刹,停下来。
然后,方迪的声音在外面喊:“洪天仇你在哪辆车,你下车。”
靠车门的兄弟把车门拉开来,我下了车。
方迪继续喊:“没受伤的下车,剩余的跟车上医院。”
不到一分钟,车里跳下来三十多人,这比例,看得我很心酸。
天啊,十辆车,少说两百人,只有三十多没受伤,打多要多惨烈?
空了两辆车出来,方迪喊我们上车,我和他上一辆,我道:“还干嘛去?”
方迪道:“回现场附近看看什么情况。”
我骂道:“你有病吧?好不容易走出来,回去干嘛?送死?”
方迪回骂:“你才有病,打成怎样,我们得知道结果。”
“会有人告诉我们结果。”
“我想亲眼看。”
“有意义吗?”
“对我而言,有。”
对我而言没有,我心里不变态。我更多的是在想,打了一晚,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需要休息。尤其跟着我在俱乐部里面当诱饵这帮兄弟。好不容易一个个都跑了出来,再回去出个意外,不是死不甘心死不眼闭?不过方迪要去,似乎也拦不住,我只能道:“我和你去,让兄弟们走。”
方迪一阵迟疑以后道:“那就这样。”
“还有我!”车里飘下来一个声音,是女汉子,刚刚我没看见她,原来她也在车里。
我们三个人步行回城中村,靠近到俱乐部附近,四周找着没大门,而且四个角其中一个角正对俱乐部所在街道的大楼,找到以后,直接上顶层。
站在高处,风比路面大许多,身上湿漉漉,吹得我不停发抖。
等我看清了街道的情况,抖得更厉害。
他妈的,以俱乐部为中心的四个面,竟然都在战斗。其中以正面最惨烈,密密麻麻都是人,数不清多少。他们非常凶猛,你追我逐,你吼我叫,期间还夹杂着不少打砸声。我甚至看见,有人被从俱乐部窗户丢出来,直接砸在街道的地板上面,身体一抽一搐,最后一动不动。
我心里发寒,没有去想过,亦不敢去相信,竟然会有如此惨烈的战斗发生在街头。
沉寂地,死了一般看着远处凄惨的一幕幕,我脑子里想的是华生门。
华生门能让附近几条街道变成不设防,没有监管的地带。然后任由这里发生大规模血战,大面积受伤,甚至死亡,他们却不担心会因此负责任,他们的这种气魄,这种能力,得有多么可怕?我不敢往深了想,我怕自己把自己的胆给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