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罪该万死,这是对领导的不尊重。不,我得狠挖思想根源,作出深刻的检讨。”这次鲁成君变得乖巧了,说话又像以前一样幽默风趣了,“应该说,想篡党夺权,凌驾于领导之上。”
“既然意识到了,就得摒而弃之。”
“是,谢领导宽恕,属下明白了。”
“你开窍了,我也就不想多说了,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明天,你可以搬到我那边去办公了。”
“那么急?”
“形势所迫。”
“不会让人觉得,我有点迫不及待吧?”
“你本来就有这个心,欲盖弥彰的牌坊也就不要立了。”萧丽脸带嘲弄。
“今天这样美好的日子难得碰到,我们可要好好地庆祝一下。”
“怎么庆祝?”
鲁成君搔了搔头皮,想了想,说:“今晚我请客,上饭店吃一顿,就去当初我找你要运输沙石业务的那个饭店。然后去看电影,怎么样?”
那时的情景犹在眼前,鲁成君不得不感慨。如果不是萧丽相邀提携,充其量到现在自己还是一个开拖拉机的农村青年。
“我们是要吃一顿,不过不用去饭店了,时间还早,我们去街上买点菜,自己烧吧,你那里不是有房子有灶吗?”
“对对,这主意好了。自己动手,吃起来才叫香。”难得萧丽有如此雅兴,尽管很想重温那段温馨的记忆,鲁成君还是兴高采烈地表示赞同。
道人山村民搬迁过来后,出于怀恋,更多的是为了搞副业,村民大多数日子仍住在小岛养紫菜、捕鱼。八号台风把小岛的建筑夷为平地后,那些人又陆续上岛搭起了简易房子,因此新造的房子除住了一些老人与孩子外,大多数都空着。
鲁成君由于工作繁忙,常误了吃饭的时间,有时半夜还在厂里忙着,回家要经过一段阴森森的山路,极不方便,为此特地向渔民租了一幢空房子。当食堂过了开饭的时间,他就自己烧。夜深了,他就住在那里不再回去。
海港公社的街头,除了赶市的日子热闹非凡外,平时早晨以及下午仍有小商小贩在那里设摊。因此,下班后去买些菜回家,这也是不少村民的习惯。
“萧丽,等你学习回来,干脆不要再吃食堂,在我这里搭伙算了。”吃饭时,鲁成君望着一桌香喷喷的菜,喜不自禁地说,“我嘛也正好揩油,能吃上热菜热饭。”
“你这主意也不错,我干脆不去党校报到,留下给你当保姆算了。”萧丽不露声色地说。
“这我可担当不起,让领导给我当保姆,这不折我的寿,拿我开涮吗?”
“因为你是海港公社的功臣,你完全有资格享受这一待遇。”萧丽故作认真地说。
鲁成君知道萧丽在捉弄他,于是将计就计,说:“除非有一天你嫁给了我,或许我才有这个荣幸,否则做梦也不可能。”
“嫁给你也未尝不可,可是,你和你的家人都是浑蛋。”不知此刻萧丽想到了什么,突然气呼呼地来了一句。
鲁成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萧丽,竟惹得她出口伤人,不禁问:“说我浑蛋倒也罢了,怎么还捎带上了我的家人?”
“你家人简直比你还可恶!”说起这些,萧丽似有满腔的怨恨。
“怎么了?我爸你不是不知道,从头到脚就是一个老实巴脚的农民,平时除了干活,和你井水不犯河水,可没犯过你什么。至于我妈,每天吃素念佛,就是想得罪你也找不到机会,你何来那么大的怨气,对他们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