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黄心莲冷哼了一声，说，“你是想说我发疯了吧？”

朱道朗在刚听到律殇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直到现在，他也不愿将那几个字说出口。想不到黄心莲竟然自己将它说了出来。朱道朗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刺痛。

但是他也感到一阵欣慰，至少证明，黄心莲知道自己做了怎样的一件事。

“这么说来，黄姑娘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他淡淡地说。

“知道，怎么了！”黄心莲恼道。

朱道朗听她说这样的话，明白她的心中是非还是分得极为清楚的，因而对她能弃恶从善还抱有一丝希望。他又说：“既然知道错了，就请你向福鼎大仙自首。”

“你！”黄心莲怒视着他，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说了一句：“你再说一遍！”

朱道朗毫不犹豫地说：“请黄姑娘自首。”

一滴泪从她的眼中陡然滑落，又过了半响，她又才说：“你，到底爱不爱我？”

朱道朗叹了口气，说：“如果你能改邪归正的话，我还能选择爱你。”

“爱我，前面居然还有个如果。”黄心莲狠狠地瞪着他，说，“朱道朗，你可真会说。”

“我不善言辞，这是我的真心话。”朱道朗的眼中满是真诚之意。

黄心莲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惜杀了他们出来找你，最后你却要我自首。早知如此，不如在里面再熬几百年了。”

“如果你在里面再熬几百年，也许我们能顺利在一起。”朱道朗也渐渐激动起来，他有些愤然地说，“可是你现在做出这种事，连我是否该爱你都成为了疑问！”

黄心莲苦笑了一声，说：“我以为我这么做，是接近了终点，没想到恰恰远离了。”

“你南辕北辙，缘木求鱼，自然只有这个结果！”朱道朗又怒道。

黄心莲低头喃喃道：“我，我真的做错了吗？”

“黄姑娘，我直到此时，也相信你分得清是非黑白，那我就请你弃恶从善。”朱道朗的一双眼眸中，饱含着对她的希望。

“可是……”黄心莲有些犹豫，说，“如果一切按照凡间的善恶标准来做，那会吃很多亏的。”

“是会吃一些亏。”朱道朗毫不犹豫地说，“但你如果不这样做，你才会吃大亏。起码，起码我就不可能爱你。我想对于你来说，你宁愿多被关几百年，也不希望我不爱你吧？”

“我……”黄心莲再次噎住了。她望着他，说，“我还是不太懂你的道理，不过你说的对，如果用坐牢几百年来换你爱我的话，我肯定会选坐牢的。”

“那你还是去自首吧。”朱道朗又诚恳地说。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凝神问道：“律殇怎么可能就放你一个人过来？不怕你跑吗？”

“他给我带了隐形的枷锁，自然不怕我跑。”黄心莲解释说，“不过我知道怎么解开它，所以是否自首，主动权还在我手中。”

朱道朗微微一怔，然后又说道：“那我希望你能回去自首。”

黄心莲叹了口气，说：“如果我去自首，他们要杀了我，怎么办？”

朱道朗沉默了片刻，缓缓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没有什么冤枉的。”

虽然道理如此，但他说出这句话时，依旧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