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就知道，顾子轩生气真的很可怕。

当他真正生气起来，不管你是谁，他都不会放在眼里，之前听他的妈妈给我讲过，小学的时候班里有一个男生欺负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恶作剧，撕破作业本，凳子上泼胶水，偷拿他的文具，有一次他真的生气了，直接动手，把那个男生堵到男厕所打，打到那男生鼻青脸肿到连家长都认不出来，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

看到顾子轩那副表情，我就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在业界的信誉和名声被自己手下的店员这样无情地诋毁和践踏，他又怎么可能饶过她们？

顾子轩一路飙车，车子直接停到了“Crystallove”的大门口，我跟在他的后面，直接走了进去。

当店员们看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似乎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腰板挺得直直的，相互都心照不宣地沉默着。

顾子轩走了几步，站定，扫视了她们几眼。

“谁是林泉？”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气势如虹，足以让这些年轻女孩子们害怕得了，要知道，她们身为顾子轩手下的员工，没有人不知道他们的大boss是什么样的作风，什么样的手段。

林泉和一个营业员站在一起，听到顾子轩这样询问，表情畏畏缩缩，犹豫着，最终低着头超前迈出了一小步。

她现在这幅样子，可和她刚才趾高气扬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啊。

“谁给你的权利，赶走我的客人？”

他刻意压低声音，我知道，他只是在掩饰自己的生气。

林泉的两只手握在一起，恨不得把头埋进怀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我在问你，你为什么不回答？！”

顾子轩突然提高了音调，眉宇之间全是怒气。

林泉的身体猛烈地颤抖了一下，连同她身边的女店员都一起颤抖着。

“还有，你干爹是谁？”

面对顾子轩接二连三的质问，她除了低头不语，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她的干爹，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就是公司的股东，陈永。

我早就打听清楚，这些能进入“Crystallove”工作的人和公司的员工多多少少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个林泉和公司的股东陈永，各种风言风语早就传来了，大家私下里都说陈永包养了林泉，他们两个人的岁数相差又大，林泉称他是自己的干爹，也能说得过去。

“你不说，就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顾子轩的字字清晰，语气里是不可抗拒的威严，别说是林泉，就算是我，心里还是畏惧着他的。

“在我这里，同一句话不会说超过三遍，我最后一次问你，到底是谁？”

他的语气坚决，显然是给林泉最后一次机会。

“我…我说…”

林泉慢慢抬起头，看到顾子轩的那一瞬间，又突然低下了头，眼神里闪过的全是恐慌。

“是陈永……”

我站在一旁，清晰的看到他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一丝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难道…他早就知道，是陈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