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董事长进了车子,关上门,冲我摆了摆手,车子启动离去。
看着董事长的车子湮没在马路上的车流里,我怔了许久。
我不知道等待他的命运将会是什么,却又似乎隐隐感到了几分什么。
我想,今天董事长突然出现在这里,应该和孙栋恺曹莉在伍德那里聚会没有关系,他应该是偶然路过,偶然遇到我。
这时,过来一辆出租车,我拦住上车。
“去哪里?”出租车师傅问我。
“去海边,随便走。”我心不在焉地说,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董事长说的那些话。
出租车在市区穿行,不一会儿到了滨海大道,不紧不慢地开着。
走了一会儿,出租车停住了。
“前面堵车了。”出租车司机说,“好像有车追尾了,都塞住了。”
我掏出钱给司机,然后下了车。
下车后,我抬头一看,这里是那天我救栗嘉城的地方,那个小广场,此时,广场上人不多,没看到老栗。
我捏了捏手里的那个黑包,缓缓在广场上走着,走到靠近海边的栏杆,找了个连椅坐下,点燃一支烟,然后打开黑包,拿出微型录音机,先倒带,倒到头,然后按下播放键,将录音机贴近耳朵。
录音机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接着,有人讲话,声音不是很清晰,有些杂音,但是还能听得到。
先是孙栋恺的声音:“今天借用伍老板的地方开个碰头会。集团里的人,除了你们在座的几位,我现在谁都不相信,所以,我选在这里开这个小会,这里十分安全。今天我通知你们来,主要是想听听你们说下最近听到的集团里的情况反映,大家都说说,曹滕,你先来。”
曹滕说:“最近我一直关注着集团里的某些人的动向和态度,自从平总进去之后,集团里很多人就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却似乎都在等待观望,董事长的辞职报告一出,集团整个炸了营,原来董事长阵营的人都慌了,虽然表面上都强作镇静,但是还是能看出某些心理素质不强的人露出了惴惴不安的神态,似乎都有一种大厦将倾的末日来临架势。原来持中立立场的人,现在也在上蹿下跳,到处乱打听,似乎急于想站队。”
“呵呵。”一阵轻轻地笑声,接着孙栋恺说,“达剑,说说你知道的情况。”
赵达剑说:“我重点关注了几个人,一个是秋彤,秋彤似乎现在十分沉得住气,似乎发生的这一切都和她无关,似乎这一切对她的工作没有任何影响,她还是按部就班地开展自己的工作。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比较温和,但是,我知道,她的心里是十分敏锐的,心里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只是掩藏地比较深而已。
还有一个就是苏安邦,这个人胆子比较小,他似乎比较安于现状,对最近发生的事情,什么态度都没有,那个联名签名的事情,他也没参与。再一个,就是亦克,这小子虽然是编外人员,虽然你们都认为他是我们的人,但是我一直觉得这小子不地道,他最近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这小子鬼心眼不少,我觉得这人不能忽视。”
“赵总,你过于敏感了,亦克没什么大的野心,他就是喜欢钱,你不必对他猜疑过多,不要以为这次碰头会没让他来你就觉得有什么别的动向。”曹莉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悦,“是的,亦克是破坏了你的几次好事,也耍弄过你,但是,那只是你们个人之见的小事,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就对他如此评价。”
“曹主任,我没有公报私仇的意思,你不要这么说我好不好?”赵达剑的声音有些羞恼。
“好了,你们不要拌嘴,亦克的事情,我待会儿说,现在先不说这个。”孙栋恺说,“曹莉,你那边有什么情况,说说。”
曹莉说:“我那边没什么新情况,还是昨天我和你说的那些。”
曹莉这话明显流露出自己和孙栋恺的特殊关系,明显将自己和赵达剑与曹滕拉开了一个档次。
孙栋恺说:“从刚才你们说的情况和我所了解的态势看,目前集团的形势是天下大乱,军心不稳,阵营在分化,格局在重塑,旧的阵营在迅速瓦解崩溃,新的阵营正在逐步形成。这对我们,是机遇,也是挑战,是我们装大自己力量的好机会,是我们重新组合的最佳机遇,这个机遇,我们必须要抓住,要尽可能削弱对手的力量,尽可能争取同情我们支持我们的人加入我们的队伍。
这次是集团高层重新洗牌的重大时机,也是集团阵营重新组合的良好机会,你们几个人作为我的骨干力量,务必要有清醒的认识,要认识到自己肩上的重担,要意识到你们每个人在其中所起的重要作用,目前,是我们做大做强的最佳时机,是我们检验前段时间工作的时候,是我们成败的关键阶段。
现在还不到喝庆功酒的时候,也不到论功行赏的时候,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万里长征只差最后一步了。现在,我们大家需要的是团结,首当其冲的就是团结,大家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绝对不允许出现起内讧的事情发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