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感觉到自己什么都不做好像有些过意不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去拍拍她的肩膀？

不行，说不定会挨一刀。

憋了半天，高歌憋出莫名其妙的一句：“你别这样！”

“哇！”少女忽然抬起头，嚎啕大哭，“我偏要这样！我偏要这样。”

高歌无语了，这个小姑娘啊，真不是好对付的。

终于，少女哭累了，她抽抽答答地自言自语道：“我在这里独自呆了三天，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今天，我感觉到随时会失去控制，便想洗个澡，干干净净地自我了断。结果被你半路跳出来一吓，提前开始了妖化，我原以为自己完蛋了，要变成一头只知杀戮的妖。在失去神智的模糊中，我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拯救的力量，就是你刚才施展的这种力量。是它，将我重新拉回了人间。”

“你想在这里自我……自我了断？”高歌轻声惊问。

“是啊！不然呢？放任自己变成一个魔头？！”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一对泪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哀伤。

高歌默然无语，是啊，妖女，无论她们怎么选择自己的道路，等待她们的都是悲剧。

不过，现在，有我出现了，我能拯救她们。

“现在没事了，有我呢！”高歌的心里，油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冲动，耳闻目睹妖女的悲惨故事越多，这种冲动就愈发强烈，不由得脱口而出。

听到这句话，少女看着高歌的目光从惊讶……到欢喜……再到……娇羞？！

“嗯！”少女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忽然从脸红到脖子，抬头闪了高歌一眼，又低下头去，轻咬嘴唇道：“我……我答应你刚才的请求了。”

说完，少女扭头就跑，轻快得像头小鹿，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卧槽，这什么情况？

画风变得也太快了吧！

答应我的请求？

我请求了什么来着？

“我……我愿意娶你。”难道，难道是这句？！

我刚才是随便说说的！

高歌却不敢这样喊，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似乎还在眼前晃动。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事情似乎开始变得难以收拾了啊！

不过，今天遇见的，也不全是坏事，之前吸收了达到妖化程度的反噬之力，他气海中的气旋，进一步凝实了，似乎正孕育着什么新的变化。

他已经一步跨入了斗者巅峰境界。

……

五十里外，一块突兀耸立在茫茫莽林中的巨石上，默然站立着数十名蛮族战士，他们的头发，都以蛇蜕为带，紧紧束成一把，而他们的目光，都眺望着同一个方向。

“族长。”一个看上去年纪最老的老战士沙哑着声音对最强壮，目光最深邃，站在最前面，头发上的蛇蜕最华丽的那名中年战士说道：“妖劫并没有发动，劫云半途散去了。”

“长老，这代表着什么？”族长沉声问道，目光却一秒也没离开他所眺望的方向。

老战士摇了摇头，困惑道：“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妖劫一旦发动，要么度劫成功，成为女妖。要么，就是被轰得灰飞烟灭。”

“可现在劫云却半途消散了！”一个长相与族长有几分相像，一脸强悍的年轻战士急切道：“说不定阿兰没事了。爹，我们回去找她吧！”

族长沉默了片刻，却摇了摇头，道：“太危险了，你妹妹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她已经成为了女妖，我们这些人根本就是有去无回。”

“如果她没成为女妖呢？我们难道也还要抛下她吗？”年轻战士急了。

族长忽然转过头来，狠狠瞪了年轻战士一眼，脸色一冷，便要发作。

“小铁！”老战士示意年轻战士冷静，说道：“你爹比谁都在乎阿兰，可他是族长，必须为全族人着想。”

见族长脸色稍缓，老战士又说道：“族长，既然情况有异，还是去看一下吧。全族先隐藏在此，派几名身手好的去查探一下。如果阿兰没事，那就最好了。没有她的守护，我们这个小小的部族，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丛林里，恐怕也……”

“蝰伯，让我想想……”族长紧紧皱起了眉头。

……

“阿兰，你慢点。”高歌气喘吁吁，叫着不远处那个在林间灵活穿梭，像精灵般的身影。

少女阿兰停下了脚步，待高歌走近，她嘟起嘴，埋怨道：“都说过了，你可以叫我兰妹。”

看着对方那火热而期待的目光，高歌不由得讪笑道：“是、是，兰……兰妹，我们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看到有妖劫云，附近的蛮族都会赶来。刚刚妖化的女妖是最虚弱的，这是杀死她最好的时刻。如果等女妖安然度过此劫，附近的部族就会首当其冲，受到屠戮。所以，我们必须在这些追杀者到达前离开山谷。”兰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