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在......”
“嘘。”卜尚将手指比在唇边,笑眯眯的朝着燕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看,外面的星星亮不亮。”卜尚背着双手,站在别墅二楼巨大的落地窗前,燕柔就站在他的身旁,闻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天上黑漆漆的一片,哪儿有什么星星了。
燕柔也不敢出声,咬着下唇做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缓缓摇了摇头。
“是呢,师父这窗户,对着的方向,今天星星,怎么也不应该暗呢。”卜尚语气稍稍凝重了些许,但是带着他一如既往的笑意,“今天开一卦,你去将我的铜钱拿来。”
燕柔闻言神情带上了一抹恐惧,可是卜尚不让她说话,她也不敢撒娇说她不想去,只得咬了咬下唇点头离开窗边。
这扇落地窗所在的屋子是整个二楼唯一不开灯的地方,卜尚每夜都会来这屋观星,只是临时起卦却是头一遭。
眼下已是深夜,整个二楼都是灯火通明的,这一点也正是她不愿下楼的原因。
一楼永远处于一片黑暗之中,白天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晚上。
她最害怕的是帮着师父管理藏品的阿林嫂,虽然见过许多次,她总感觉那个女人怪怪的,每次见到似乎都有些许的不同。
与其说她是一个人,不如说更像是这栋别墅里一层的影子。跟那些诡异的器具为伴,同师父交流也是通过纸书,二楼有一处能够上下拉动的机关,每次风铃响起师父就会叫她过去拿信。
信上的内容她一次都未见过,她独自出去的时候,从未在一楼碰见过阿林嫂。
可每次跟师父一起出去的时候,阿林嫂总会像是一道影子一样,一路从楼梯那里尾随着两人走到门口。
阿林嫂叫师父主人,可是她看燕柔的眼神总让燕柔错觉自己在对方的眼里就是一团活动的肉。
那不是看活物会有的眼神。
阿林嫂是燕柔在这栋别墅中生活最惧怕的存在,万幸,对方并没有针对她的打算。
只是拿师父的算卦用的铜钱又要通过对方,以前都是师父自己来拿的,燕柔心中稍微生气了一抹夹杂着恐惧的不满。
行至机关处,燕柔在一旁的砚台边儿磨了墨,毛笔蘸着写明自己的需求,按照师父之前让她装信的样子封装好,塞进去扯动了机关。
片刻之后,风铃突的响了,吓了燕柔一跳。
她信封递下去还不过一秒,木抽屉突兀的弹出,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牛皮纸信封。
给师父的信信封上向来什么都不写的,这次的信封上却用红色的毛笔字写了她的名字,拿起来的时候还能嗅到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燕柔感觉头皮有些发炸。
伸手将信封捏出来打开,里面的信纸上只有三个小巧娟秀的字迹,下来吧。
不想下去!
这里机关这么方便,你就不能直接把铜钱送上来的么。
盯着纸上的字愣了两秒,燕柔愤懑的咬了咬下唇。
脚步声落在实木的楼梯上似乎荡着回音,楼下实在太安静了。
她脚步落下去的时候,就像是有至少三个人跟着她同时落下了脚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