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楼废墟前面的深宅,大铁门打开一条缝隙,三四个人影闪身钻进去,随后便“咣当”一声关上。野田站在院子里阴沉地看着重伤的手下,不禁惊骇不已。
“他们怎么样?”
“报告队长,伤很重!”
野田气急败坏地冷哼一声:“两个人竟然让对手逃跑了?一群饭桶!”
“嗨!”
“让他们少些痛苦吧,大日本帝国会记得他们的!”野田扔下冰冷的一句话便转身回屋。
两个重伤员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喉咙就已经被割断,就地掩埋。
石井清川阴阴地看着野田:“确认对手是什么身份没有?”
“人逃掉了,我们重伤两人。”野田面无表情地应道:“对手没有进入宅子,我们进行了有效而积极的反击。”
石井清川愤怒地瞪一眼野田:“难道这就是阁下所谓的及时有效?鼓楼周边为何没有布设流动哨?你以为这里是帝国控制区吗!”
野田满脸愧色:“周边布控的人出城了,我没有更多的人手可以调配。”
“这不是理由!”石井几乎怒吼起来,脸色铁青地瞪着野田:“这里是我们的进攻基地,任何细小的失误都会导致灭顶之灾!”
“嗨,我明白!”
“你不明白!前几天的行动已经把我们置于何地?你以为黄简人认为那些命案仅仅是普通的谋杀吗?他早已经注意到了我们的行动,甚至今晚的探子有可能是他派来的人!”
高桥次郎微微睁开双眼,石井清川狰狞的面孔看着实在让人恶心,但他不得不面对。他说的有些道理,陵城之内心机最深的便是黄简人,而且手中握有重拳,也许今晚派人投石问路,明天变会兴师动众地查封孙家大院!
“石井君,现在不是责备的时候,今晚之事还需要观察一二,若天明之前没有反应,则证明不是黄简人所为!”高桥次郎淡然道:“我已经安排人手蹲点警察局了。”
石井清川机动地挥手打断高桥次郎的话:“那又有何用?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
“你有何高见不眠提出来,我可以考虑考虑。”高桥次郎喝一口热茶,一脸不屑地扫一眼石井清川问道。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如何主动出击?是攻打警察局还是城外的暂编团?料想我们还没有展开有效的攻击行动,所有人就会横尸街头——这里是陵城,不是上海,也不是南京!”高桥次郎有时很傲慢,是骨子里那种傲慢,尤其是面对粗鄙不堪的石井清川,这种傲慢表露无疑。
在他的眼中,石井不过是一个手拿利刃胸无城府的莽夫而已,对付这种人只能激怒他,让他暴跳如雷,然后慢慢地愚弄他!
因为高桥已经对石井清川早就受够了。
“兵分两路,一路攻打二龙山,另一路炸毁铁路隘口!”石井清川已经被气疯了,高桥次郎的傲慢是写在脸上的,从口气中能听得出来!
高桥次郎老谋深算地笑了笑:“我赞同你的想法,但时机还不成熟!”
“高桥君该不是害怕只那人的诡计吧?”石井清川不屑地冷笑道:“如果任由事情发展下去,秘密仓库终将会暴露,你的宏伟计划或许只能停留在妄想之中!”
野田阴阴地看一眼石井清川,阴鸷的目光里隐隐流出一抹杀意来,而石井清川却完全不以为意,或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野田目光的细微变化。
高桥次郎淡然一笑:“你说的不错,我想现在就进攻二龙山,炸毁铁路隘口,但你却做不到!不可否认的是你的办法还不错,但别忘了有一个团的兵力镇守铁路隘口,而二龙山凭借地势天险盘踞几十年而稳固如山,你怎么攻打?”
“或许我们的人还没有过燕子谷就被消灭了!”野田的话音很低,但极具穿透力。
石井清川气得无言以对,这是事实。
“计划扔在进行中,我希望诸位精诚团结起来,而不是以一时之得失论!今夜之事对我们是一次警醒,野田君处理得并无纰漏之处。”高桥次郎起身望着窗外:“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猎物还没有出动,猎人的枪怎么会轻易扣动扳机?”
高桥次郎显然是一个善于伪装的猎手,而石井清川或许就是他手下的猎狗,但远不如真正猎狗那帮敏锐的嗅觉,只会嚎叫两声罢了。
“明日拜会孙县长,绳子已经套在他的脖子上了,由不得他!”高桥次郎面无表情地命令道:“野田君,行动组准备得怎么样了?”
“报告阁下,已然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