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骑士马术极好,只是脸上却有着几分疲惫之色,满身风尘,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途经一座驿站的时候,他终于再撑不住,从马上翻身跌落下来,驿站的驿卒见了,赶忙将他背进驿站里,只是这人却已经出气多,进气少,显然疲累到极点,撑不下去了。
“军中急信!速速送到岢岚山赵广将军手中!”说完,这人脑袋一歪,便不省人事。
这北地的驿卒虽然是新人,却也知道军中急信耽误不得,他将这份急信仔细放入怀中,最后看了这骑士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驿卒出门换了一匹马,将那令旗插在自己背后,翻身上马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
岢岚山雄关。
此时已经临近冬至,天气冷了下来,尤其是这北地,正午还好,太阳一落,那风吹来便要冻掉人的骨头,赵广站在城头朝北望去,此时草原上早已是枯黄一片,看起来恍若荒地。
他这几日眼皮跳的厉害,他本不信什么左眼财右眼灾的民间谣言,但是这几日他却总觉得心慌,似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心中难免有些不平静。
作为驻守岢岚山雄关的大将,又是平津王的直系,担负着这北地第一道雄关的重担,担忧本非坏事,他这段时间加强了城防,岢岚山以北的斥候由五里巡游,增加到十里,便是怕有什么意外发生。虽然军法严苛,但他自有自己的一套治军之法,深知张弛之道,那些手下的军士倒也并无怨言。
这一日,赵广在城中巡游一遍之后,便回了自己房间,连日的担忧让他头上的旧疾复发,时不时的便是一阵剧痛。
他回到房间,正咬牙忍耐那剧烈的头疼,却突然见到一个身穿兵士衣服的人走进了房间。
见是自己人,赵广并没有防备,随口问了句:“可是有事?”
那人轻声答应一声,走到近前,伸手入怀中,想必是要拿出什么军情。
赵广正要抬手去接,却陡然看到那人手中一道寒光闪过,赫然是一柄匕首!
“不好!”赵广正要躲闪,脑袋却又是一阵剧痛,动作难免慢了半分,那匕首轻易地刺穿了他身上穿着的大裘,刺入了他的脖子!
赵广毕竟征战多年,他一把按住刺客的手,抬腿便是一脚踢出,他身前的几案被一脚踢翻,那刺客却身手敏捷,虽然右手被抓,但甚至却仿佛游鱼一样跃起,竟巧妙无比的躲过了这一踢,同时他左手一拳打在自己的右手之上,右手借力,手中匕首再刺进三分!
这一刺虽然刺入了赵广脖子,但他毕竟是躲过了要害,只是直刺而进,并未伤到气管和动脉,赵广依然有反击的可能。
只是这么大动静,亲卫为何没来?赵广心中暗暗叫遭,他双手用力将刺客右手握劳,一下子推了出去,匕首带着几点鲜血划出,他怒喝一声,抬手拔出腰上的长刀,朝着身前刺客便是一刀斩去。
那刺客似乎对赵广的刀法极为熟悉,他刀还未斩至,刺客早已提前做出反应,他身体滑若游鱼,轻易避开这一斩,身子滴溜溜的钻进赵广怀中,匕首顷刻间便是三次刺入赵广胸膛!
“赵将军,有人托我来要你的命!”临死前,赵广听到刺客在他耳边低声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