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牛大壮问我:“之前我看赵二娃身体还挺硬朗的呀,而且精神状态也不错,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我没有透露太多诡异的细节,只是简单的回答他:“好像是某种隐疾,突然发作,很快就没气了,救都救不回来!”
牛大壮把桌上的红包推到我面前:“二娃也算是我的员工,这点钱是我的一点心意,算是给他的丧葬费,麻烦你回头转交给他的父母!”
“我代赵家跟你说声谢谢!”作为老板,牛大壮做事还是挺到位的,对待手下真心不错。
一支烟抽完,牛大壮起身告辞,一再叮嘱我七爷回来,立马让他去船上处理那口棺材。
我把牛大壮送到门口,忽然响起了一件事情,伸手从兜里掏出那枚金戒指,问牛大壮:“大壮哥,你认识这枚戒指么?”
赵二娃是肯定没有买过金戒指的,我也没有买过,所以我猜测会不会是赵二娃在牛家拿的。如果是牛家的东西,我就帮忙还了,免得赵二娃死后还落个不好的名声。
我把金戒指递到牛大壮面前,谁知道牛大壮一眼看见那枚金戒指,脸色唰地就变了,面上竟然露出惊恐之色:“十三……这……这枚金戒指从哪来的?”
我也实话实说,说是赵二娃死的时候,把这枚金戒指捏在掌心。
牛大壮高大的虎躯猛然哆嗦了一下,声音都在发颤:“十三,这枚金戒指……是……是方梅的……”
方梅?!
我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来:“什么?!你说这枚金戒指,是……那具女尸的?”
“对!”牛大壮艰涩地咽下一口唾沫。
属于女尸的金戒指,怎么会跑到赵二娃的手里?
难道赵二娃洗劫过女尸的财物?
不可能呀,装殓女尸的那口棺材,此时都还立在船头甲板上,从来没有打开过。
“大壮哥,你没看错吧?”我疑虑地问。
牛大壮斩钉截铁:“绝对没错!这是送给方梅的嫁妆,当时是我亲自去城里的珠宝店挑选的,全店就只有这个独特的样式,我……我怎么会看错?”
沉默了一会儿,牛大壮跟我告辞,他的脸上乌云密布,很是难看,走的时候他跟我说:“十三,那玩意儿晦气,你最好赶紧扔掉吧!”
我的掌心捧着那枚金戒指,就像捧着一颗炸弹,看来赵二娃的死,确实跟那具女尸脱不了干系。
我找了把小铁锹,在大槐树下面挖了个坑,把金戒指埋在土里。
槐树有驱邪的作用,我希望能够借助槐树来镇.压戒指上面的邪气。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的下着,天色渐晚,屋子里黑沉沉的,十分空寂。
我下了一碗面条,一个人就着二两小酒,在昏黄的灯光下边吃边喝,感觉异常的孤独。
我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自打记事起,就没见过父母。
我曾问过爷爷关于父母的事情,但是爷爷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被我问得急了,就只跟我说一句话:“有些事情将来你自然会知道的!”
现在已经二十年过去了,但是关于父母的事情,我还是毫不知晓。
其实我很羡慕别人家的孩子,至少在每个日落黄昏的时候,一家几口人还能团聚在一张桌子吃饭,其乐融融,温馨而幸福。
爷爷外出巡河,最好的伙伴赵二娃也死了,现在的我俨然就是一个孤儿,雨声入耳,让我感觉无比的苍凉和凄怆。
吃完面条,我早早摸上.床躺下了,很快就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那个梦中的女人又来了,她的长发披散下来,挡住我的双眼,我看不见她的模样,任由她在我的身上来回亲吻,最后将我送往欢愉的巅峰。
一连几天,我都做着同样的梦,梦中的女人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梦中的女人立马就会出来和我缠绵,我变得越来越嗜睡,原本还算强壮的身体,竟然迅速的消瘦下去。
直到有天早上起来照镜子,我才发现自己面无血色,眼窝深陷,整个人已经瘦成了一副骷髅架子,模样格外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