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想来想去最有可能是苏妙忠，如果真是，苏妙忠肯定是要对付冷面菩萨。

“张总，你为什么不说话？”梅玲玲说，“我看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你是不是没反应过来？或者你知道是什么人，想到了什么事？”

张少楠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是不是……？”郭晓婷看了张少楠一眼，明白了，“不会吧？”

苏决然没反应过来：“你们说什么？什么是不是又不会？”

郭晓婷说：“你爸。”

“我爸？”苏决然摇头道，“不可能，我爸怎么会抓凝姑姑？就算是，凝姑姑肯定会联系我们对不对？除非……”苏决然看了张少楠一眼，吞了吞口水，良久才道，“不会吧？我爸要对付冷面菩萨？”

郭晓婷问张少楠：“你刚刚叫来的人是不是去温州的？”郭晓婷很聪明，总能想到。

“对，以防万一。”张少楠叹了口气，“虽然我不希望发生这种情况，但不能不承认这是最有可能的。”张少楠转向苏决然道，“你爸，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招，或许我应该给他打个电话。”

苏决然说他打，不过已经不用，苏妙忠主动打了进来，打的是张少楠的手机，张少楠按了扩音器，让大家都能听见。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苏妙忠带点无奈的语调：“那个女人出来了，是不是？你真敢做，我早对你说过，这不是一个好事情，你会害了所有人……”

“我没有害人，我一直想的都是要救他们，害人的是你，是你种下的祸根，如果不是你当年的恶行能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你反而怪我。”这一刻，张少楠想起了冷面菩萨在市局里说的一番话，他觉得有必要说出来让苏妙忠听听，“她在里面了，你还不肯放过她，死不悔改，自己做错了，亏欠别人，你不是想方设法去做出弥补，而是掩饰，不惜一切代价掩饰。你问问自己，换了是你，你出来后会怎么办？对一切所受的苦难不公而视若无睹爬着跪着到对方门前哀求对方像放过一只狗一样放过你？还是狠下心肠斗个彻底分个高低？你大概会斗吧，哪怕最后会输，至少能死个其所，对得起天地，对得起……死去的父母。”

“张少楠，你搞清楚，你没资格批评我，我固然做错了，但就当时而言，我没有选择错误，如果因为今天发生个意外就判定过去的错，那么我问你，今天没有意外呢？会不会对我说这番话？你不会，再者你年纪小我一半，就你目前这个阶段，你做的错事绝对要比我一生做的多，五十步笑百步，你只是比我幸运而已，资格，放屁，别对我的人生指手划脚。”

张少楠被苏妙忠说的无语了，他确实做了许多错事，五十步笑百步，哈。

“我不想听你废话，那个女人出来了，苏素凝应该回来了，在我们找到解决办法前，她解决我，或者我解决她之前，苏素凝不能在那边，我不放心，我不想伤害到她，现在我不是和你商量，而是命令你，我要苏素凝明天回来，如果明天我见不到苏素凝，张少楠，你知道的。”说完，苏妙忠挂断了电话。

他们都反应不过来，按照苏妙忠说的，苏素凝绝对不是他派人弄走的，他所说的话，可信程度特别高，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就算那不足以说明，那么这个电话本身可以是个说明，如果苏素凝是他经手弄走的，他根本就没有必要打这个电话，反过来只有张少楠打给他，他大可以等张少楠打，可是他打了这个电话，还威胁张少楠说如果明天苏素凝不回去就怎样怎样，他向张少楠要苏素凝，贼喊抓贼吗？不可能，除非想逼死张少楠。

既然不是苏妙忠，那会是什么人？

张少楠思考着，他开始感觉害怕，之前不害怕是因为觉得是苏妙忠，发现原来不是，顿时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他宁愿是苏妙忠的，苏妙忠不会伤害苏素凝，或者用苏素凝可以伤害到冷面菩萨，但苏素凝没有危险是绝对的。不是苏妙忠，那么苏素凝会不会有危险是个无法确定的事情，所以无法不感到害怕，大家都一样，看神情就知道，都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