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看着陈东问:“他二人为何不能轻易饶恕?”
陈东道:“虽非故意,但他二人毕竟向大都督您出手了,不惩戒,与大都督您的威仪有损。”
“这……并不是甚么大事吧?”李衍道。
这时,又有一人起身,道:“虽非大事,但是却要明确典型,大都督您的威仪,不容有损。”
李衍看向此人,问道:“你又是何人?”
那人道:“学生欧阳澈。”
“得,陈东的难兄难弟也来了。”李衍心道。
李衍问:“那依你二人之意,我该如何处置他二人?”
陈东道:“此事自由大都督您和负责刑罚的官吏所决,学生不敢逾越。”
欧阳澈也道:“学生也是此意。”
李衍沉吟了少许,道:“刑曹何在?”
裴宣应道:“下官在。”
李衍问:“他二人该当何罪?”
裴宣道:“他二人这若是有心之举,当诛十族。然,他二人这应是无心之失,且又未能对大都督您构成任何威胁。所以,下官建议,量刑不宜过重,三十杖以下,十杖以上,较为合适。另外,此二人属于军人,如何处置,应由军法司决定,我刑曹无权干涉,下官提出的量刑,只是建议。”
李衍又道:“军法司何在?”
梁红玉应道:“末将在。”
李衍问:“他二人该当何罪?”
梁红玉道:“虽然他二人还未入我军籍,但我军法司不以此为由推脱此事,根据我梁山军的军法和裴大人的建议,军法司对他二人做出二十军棍的处罚。”
李衍看向韩世忠和吴阶,问道:“你二人有何想法?”
韩世忠和吴玠这个气呀!
本来大都督不想追究他们的过失,也没把此事当回事,结果半路杀出来陈东和欧阳澈这两个欠儿灯,不仅让他们受罚,还有可能毁了他们在大都督心中的印象!
阻人前途,如杀人父母,如果念头能杀人的话,陈东和欧阳澈早就被韩世忠和吴玠千刀万剐了!
不过现在并不是想报仇一事的时候。
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别让大都督误会他们这两个忠心耿耿的手下!
所以,听闻李衍询问,韩世忠和吴玠在第一时间道:“小将愿意领罚。”
李衍也不墨迹,直接道:“拉出行刑。”
不一会,各挨了二十军棍的韩世忠和吴玠就撅着屁股回来了。
他们狠狠的瞪了陈东和欧阳澈一眼,然后上前道:“小将复命。”
面对韩世忠和吴玠恶狠狠的目光,陈东和欧阳澈神情自若,毫无畏惧。
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陈东和欧阳澈的表现,然后李衍对韩世忠和吴玠道:“你二人的武艺不错,又有军人应有的担当,我有意让你二人进第一军各担任一营指挥,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李衍不仅没记恨他们跟李衍动手,还大力提拔他们,这让刚刚还在担心仕途的韩世忠和吴玠如何能不大喜?
“因祸得福!”
韩世忠和吴玠齐拜道:“谢大都督栽培!”
李衍又看向陈东和欧阳澈道:“你二人敢于直谏,有君子之风,回头去谏院找陈公辅报道吧。”
陈东和欧阳澈也大喜!
寒门子弟的官途极为坎坷!
以小人之心说,若非如此,陈东和欧阳澈也不能走谏途。
如今,李衍虽然没有明说他二人是甚么级别的官,但李衍亲自许的,不可能是没品没阶的,甚至都不可能是太低的品阶。
要知道,陈东舍了性命力谏抗金,退了金兵,保住了都城东京汴梁,也只不过才得了一个文官职第三十七阶(最末一阶)的迪功郎。
试问,顺利进入仕途并且能有一个很不错起点的陈东和欧阳澈,如何能不高兴?
其实,这也是这些太学生愿意来这边陲之地的愿因之一——容易出头。
不过陈东和欧阳澈的风骨不错,虽然心潮澎湃,但他们还是给李衍施了一个很标准的拜礼,并异口同声道:“谢大都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