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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可是为何现在心里那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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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里

锦溪倚靠着软枕坐在床榻上,冬雨上前替她拢了拢薄被,“公主感觉好点了吗?”

“稍微还有一点痛,”锦溪的手在被褥下探上自己的小腹,转眸看了看门口:“二爷呢?”

“应该是去找相爷去了,毕竟出了这档子事儿。”

锦溪眸色一亮:“那个女人的胎滑掉了?恁”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毕竟现在是敏感时期,奴婢也不好去打听,免得怀疑到咱们的头上来。不过,看她当时的样子,已经出血了,应该凶多吉少吧?”

“嗯,”锦溪点点头,与冬雨两人相视一笑。

“还是你聪明,帮本宫出了一个这个好的主意,要是依照本宫的脾气,那日直接杀过去,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幸亏被你劝住!还是你这个方法好,神不知鬼不觉,直接报复了那个女人,没想到,你那个脑袋瓜这么灵光。担”

冬雨笑笑:“那还不是跟聪明的主子呆久了,做婢子的也就跟着变聪明了。”

锦溪“噗嗤”一笑,很是受用。

斜睨了她一眼,道:“就你嘴甜!若不是你说,那个女人怎么看到红枣猪蹄汤就吐了,不会怀孕了吧,本宫怎会偷偷派人跟着她,看到她去医馆?还有今日的这场大戏,不是也是你出的主意吗?当然,还有一个人功不可没,那就是刘太医,他的药开得真好,让本宫一个未怀孕的人滑胎就像是真的一样,连今日皇兄宣过来的这个太医也深信不疑。”

“嗯,”冬雨笑着点点头。

“说吧,想本宫怎样赏你?”

冬雨怔了怔,微微一笑:“做奴婢的能给主子分忧,那是奴婢的福分,怎能还要讨赏?”

“本宫一向赏罚分明!”

锦溪抬手,将自己头上发髻上的一枚簪子拔了下来,插在冬雨的发上,“这个赏给你!”

末了,又忽然想起什么,小脸一跨:“对了,也不知今日皇兄是什么意思?散了宴席,还就这样回宫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本宫留。”

冬雨闻言,亦是面色微微一凝。

想起锦弦临行前对她的那一瞥,冬雨眼帘颤了颤,幽声开口:“可能皇上已经发现这件事是咱们所为。”

锦溪脸色一变:“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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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

两人还在对峙,鹜颜略略别过眼。

“你不会以为今日之事是我做的吧?你难道看不出来,是锦溪自编自演的一出戏吗?”

“我当然知道是她!”凌澜凤眸一眯,眸中寒芒乍现:“但是,你用鹜颜的身份进厨房也是事实吧?”

鹜颜微微一怔,再度抬眸看向男人,见男人目光灼灼正盯着她不放,她微拧了眉心,移开视线,默了默,才道:

“不错,我是用鹜颜的身份进了小厨房,如你所说,我的确想过一箭双雕,但是,后来,我放弃了。”

这次轮到男人一怔。

鹜颜瞟了他一眼:“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进小厨房什么都没做,甚至连煎药的那个药壶盖子我都没有打开过,就出来了,当然,碰到秋蝉跟冬雨也是事实。”

“你为何放弃?”男人沉声开口。

为何?

她也不知道。

或许是觉得不应该选择这么多人的时候做这种事,时机不好;

又或许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说的锦溪不可能怀孕,她想先搞清楚状况;

还或许是怕这样嫁祸将那个女人推上风口浪尖,那个女人会将他们所有的事都给抖出来;

再或许是……她有一丝不忍?

反正,在准备掀开药壶盖子的那一刻,她住手了。

“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她望进他的眼。

男人嗤然一笑,几分嘲弄,几分还不以为然,“那你最后为何要抢着跟她喝药?”

鹜颜鼻子里同样发出一声冷嗤。

“因为我跟你不一样,就像你说的,我知道她有喜了,而你不知道。所以,当锦溪非要她喝这碗被太医检测过很正常的保胎药时,我想到的是,锦溪的目标是她腹中的孩子,而你想到的是,锦溪的目标是借假孕滑胎来诬陷她。”

男人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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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锦溪靠在软枕上,脑子里又快速将整件事过了一遍。

先让冬雨去小厨房煎保胎药,其实,她们并没想到会真的遇到鹜颜。

在她们的计划中,无论鹜颜出现不出现在小厨房,让冬雨跟秋蝉一口讹定,就是在厨房里看到了她。

至于那个灵贞水,她们的确在煎药的壶盖上涂抹了。

但是,这不是重点,因为她们也不确定,鹜颜会不会碰壶盖,那只是幌子。

她们早已想办法在鹜颜晨起盥洗的净手水里加了灵贞水,这样,就是无论她碰不碰壶盖,她都沾染上了灵贞水。

然后,她喝药滑胎,在大厅假装晕倒。

之所以选择这个日子,这样的场合,她们有她们的思量。

第一个原因,她的皇兄在,肯定会为她做主;

第二个原因,人多,众目睽睽之下,某些人想做手脚都难。

一切顺风顺水,太医来了,也认定她是真的滑胎,也认定她是被药物所致滑胎。

当然不是保胎药里有问题。

如太医所言,保胎药就是普通的保胎药。

因为只有正常的没有问题的保胎药,她才好提出来让她的那个大嫂喝,而她的那个大嫂也才会喝,不是吗?

然后,在将药给那个女人喝之前,她不动声色地将藏于护甲玳瑁里的堕药再加入药碗里。

女人喝了,出血了。

一切水到渠成。

哪里有漏洞吗?

在她提出让那个女人喝的时候,夜逐曦那般积极地帮她端药,她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呢?

结果女人还是出血了,她才知道,他没有。

他那般精明睿智的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她皇兄又是如何发现的?

应该不会吧?

“我们应该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吧?”

心中犹是放心不下,她皱眉问向冬雨。

就算最后那个女人没有喝完,还剩的药汁不是也摔到地上,泼得个干干净净吗?

想查也无从查起吧?

而且,就算查出最后那药汁里面有堕胎药,那也不能说明是她做的手脚不是吗?应该不是更能证明,她喝的保胎药就是有问题的吗?只会对她这个受害者有利不是吗?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人脑子发热,怀疑是太医检查之后才被做的手脚,那也不一定是她啊,最起码,那个碗还经过太医的手,而且,最后那药,还是夜逐曦亲手送过去的不是吗?

“冬雨,本宫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天衣无缝啊。”

冬雨低低一叹,“哎,奴婢也不知道,皇上心思缜密、敏感多疑,或许是洞察到了,而且,我们的确也有些漏洞在,譬如,既然那碗药被太医检定为普通保胎药,没有任何问题,公主又为何非要让夫人喝?这一点,当时,相爷就提出来过,他不是说,既然药没有问题,公主还要让鹜颜喝,他不知道公主想要证明什么?”

锦溪闻言一急:“本宫是公主,难道让人喝个药还要原因吗?再说了,当时,本宫先也铺垫了一番不是吗?本宫说,本宫就是觉得药有问题,而她如此坦荡,所以让她喝。”

“还有一个漏洞,就是公主是在厢房喝的保胎药,且喝了半碗,然后,再到大厅坐了一会儿,才滑胎晕倒,而那个女人,等于只喝了半碗的半碗药,结果药效当场就上来了,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她跟公主食用的不是一种药,药性发作的时间明显差距太大。”

锦弦脸色一白,“哎呀,这个本宫倒还没想到,被你一说,还真是的。谁知道堕胎药药性那么强啊,本宫想着,就护甲里那么一点,应该发作会慢的吧?结果……那现在怎么办?”

冬雨摇摇头,面色比锦溪还要凝重。

她也想知道怎么办呢?

眼前不停晃动着那个男人摆驾回宫之前看她的那一眼,虽极快,但是,她看得很清楚。

有失望,有凌厉,有警告……

是说她不该锋芒太露、暴露了身份是吗?还是说,怪她不该帮着锦溪对付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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