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似乎变成了小时候的他……
冷静分析到现在之后得出这个结果的葛磊懵了。
他当了三十几年医生,原本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是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这已经将他的世界观彻底颠覆了。
是梦吗?
头部传来的疼痛感如此真实,那些像是将他颅骨劈开的疼痛感告诉他,一切都不是梦。
被医闹刺中胰脏身亡的他又活了过来,只是活过来的他却又变成了小时候的他。
这个事实还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受。
那边终于腻歪好的夫妻两个终于想起了宿舍之中还有其他的人在,葛青山急急忙忙地朝着吊瓶里面看,却发现吊瓶里面的药水已经空了,他急急忙忙换上新的吊瓶,弄好之后才朝着床上看了过去。
床上的葛磊睁着眼睛看着葛青山,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的光彩存在。
葛青山心中一揪,伸出手摸了摸葛磊的额头,感觉到他额头上的热度退下去之后,他方才松了一口气。
“二蛋啊,你醒了,现在感觉咋个样?”
葛磊的眼睛转动了一下,沙哑着声音开口道:“还好。”
葛青山还想说什么,白珍珍已经凑过去抓住了葛磊那只没有扎针的手。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你可把娘吓死了。”
自己的母亲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母亲,这件事情葛磊一直都很清楚,但是自己的父母去世之后,葛磊在脑海之中想到的更多的是关于自己母亲的好,记忆之中母亲的那些不好之处也就被他自动屏蔽了,留在他记忆之中的那些一直都是自己母亲的那些好。
若是换种说法就是,葛磊脑子里面母亲的形象是经过了美化的。
然而现在他重生回来再一次面对年轻时候的母亲时,葛磊脑中的那个被脑补出来的好母亲的形象便破碎了。
先前他在外面听的分明,母亲不分青红皂白地便让小晶子去干活,她甚至都不问一下小晶子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只是一味地数落小金子。
这让葛磊的心里有些不太好受,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自己心里面的那些不快之意。
他尽量用心平气和的语气和白珍珍解释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娘,刚才小金子被锅沿烫到了手,是我让她休息的,刚刚我是去找羊蹄草了。”
听到葛磊说葛晶烫到了手,白珍珍瞪大了眼睛看着葛磊,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所说的话:“你刚才说小晶子被铁锅烫到了手?那她怎么不跟我说啊?她要跟我说的话,我也不会再让她去干活了,你看这孩子,老是和个锯嘴葫芦似的,真是让大人头疼。”
自己母亲所说的这些话完全是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她似乎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错,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只会一味从别人的身上找错误。
她的脾性已经是根深蒂固了,旁人根本就无法更改过来,葛磊也没有试图再说服自己的母亲,他朝着白珍珍点了点头,拿着手中的草药朝着葛晶走了过去。
葛晶看见葛磊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停下了脚步,当听到葛磊在和白珍珍说的那些话时,葛晶感觉到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她吸了吸鼻子,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抓了住了葛磊的衣角,她轻轻扯了扯葛磊的衣角,细声细气地说道:“二蛋哥,你别和娘这么说话,娘她也不是有意的,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告诉娘我受伤的事情的。”
自己的妹妹如此乖巧懂事,在对比一下白珍珍的态度葛磊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他伸出手摸了摸葛晶的头,然后晃了一下手中的草药,开口说道:“小晶子你跟我来,我采了草药,这些草药抹到你手上之后,你手上的伤恢复的会快一些,而且你也也不会再疼了。”
葛晶点了点头,乖乖地跟到了葛磊的身后,白珍珍看到他们两个人要走,顿时便有些急了,想也不想地着他们喊了起来:“你们两个准备去什么地方?”
葛磊回头看着站在院子中间白珍珍,开口说道:“娘,我现在去把草药捣碎了给小晶子敷上,马上就好,你别着急。”
在听到他说了这句话之后,白珍珍脱口而出道:“那饭谁来做呢?”
葛磊看着白珍珍,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太好看,他原本想说些什么,但是那些想说的话到了嘴边之后绕了一个圈,又被他给咽了回去,他深吸了一口然后才说道:“我先给小晶子敷药,等一会儿敷好了药之后我再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