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绝无可能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这是谁都明白的事情。
哪怕长得一样,气质也会有差别。老话不是说,龙生九子,九子不同吗?所以,两个样貌、气质几乎完全相同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苏文星,却遇到了!
幼君出身大户人家,长得虽不算倾城倾国,却格外甜美,别有韵味。她少女时随亲戚去了苏州居住,所以也沾染了苏州女人那种独有气质。
喜欢读书,虽不是什么大学毕业,但正经是教会学校的出身。
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法语,既有中国女人独有的温婉气质,还带着几分时尚之风。
似幼君这样的经历,造就了她独特的魅力。
在苏文星看来,即便有人和幼君长得一模一样,也不可能有幼君的气质。
可是,眼前的乔西……
简直了!
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极为相似。
如果不是苏文星曾亲眼看到幼君死在他怀里,说不定真会把乔西当做幼君。
要说不同,也不是没有。
乔西身上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即便幼君出身大户人家,也无法相比。同时,她身上的西洋味儿更浓,说话的时候,一口京片子更纯正。
爱屋及乌?
也许正是因为乔西和幼君长得像,才使得苏文星阻止罗二棍子。
“这是马三爷让我拿给你的跌打酒,说是很有用处。”
乔西似乎也觉察到苏文星的扭捏,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把跌打酒递给了他。
“要不要我帮你擦?”
“不用了,不用了!”苏文星慌了手脚,忙不迭的拒绝,然后砰的就关上楼梯间房门。他紧握着跌打酒,那跌打酒的瓶子上,还带着乔西的体温。已经六年不近女色的苏文星,此时间也有些失了分寸,心跳很快,砰砰砰,好像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让他的脸,也变得发烫了。
他不是初哥,六年间,特别是在最初那两年,跟随师父练兵时,也不是没有接触过女人。可是,没有哪一个女人,能似乔西这样给他带来冲击。
他闭上眼睛,把手放在鼻子上,深吸一口气。
好香啊!
他的手里,还握着跌打酒的瓶子,上面有一丝丝胭脂香,令他倍感慌张。
想到这瓶子刚才就是在乔西的手里,苏文星连忙把手放下。
他大口的喘息了几下,让激动的心情努力平息下来,而后把跌打酒放在床头,这才转身打开了房门,顺着楼梯又回到了旅店的大堂之中。
“小苏,没事吧。”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大堂里的人也走的七七八八,有些冷清。
马三元站在柜台后面,翻看着账簿。
苏文星见没什么事,就走到柜台外面站定。
目光在墙上扫了一眼,发现那天字一号房的牌子下,挂着一串钥匙。这也代表着,天字一号房没有人住。若是有人住了,钥匙就会拿下来。
“看什么呢?”
马三元之前也就是随口一问,但没有得到回应。
他抬起头,看着苏文星,露出疑惑之色。
苏文星回过神来,连忙道:“没什么,之前我看有人要住天字一号房,三爷没有同意。我看天字一号房的钥匙还挂在那里,为什么不让人住呢?”
“已经被人预定了!”
“预定了?”
马三元点点头,翻开了账簿。
“从十二月二十日就被人预定走了,一直预定到正月初十。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房子预定了,订钱也给了,可是一直没有人来住。呵呵,这些有钱人啊,可真有意思。这天字一号房一天就是一块大洋,二十多天,就是二十多块大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有钱啊。”
马三元感慨着,连连摇头。
苏文星眉头一蹙,目光下意识在账簿上扫了一下。
“订钱都给了,没人来住?”
“是啊,订钱通过银行打进了账户里,差不多价值三十个大洋。可是钱是进来了,却不见人来住。对方还没有联系方式,我都不知道该找谁去。不过,既然人家把钱都给了,哪怕是不住人,咱也要留着房间。”
马三元是一个很讲规矩的人,一口吐沫一个钉,绝不会乱来。
“小苏,你识字?”
“啊,以前学过,认识一些。”
“那好,你帮我登记。”
这年月,住店是必须要有登记的。
哪怕淇县是个小县城,管的也不严,可谁知道什么时候,政府就派人来查验?
苏文星露出愕然之色道:“让我登记?”
“也不算是登记,就是抄写。
对了,你字写的如何?过来写两个我看看。”
马三元说着话,就拿出一张白纸,把毛笔递给苏文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