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滟干脆就不搭理王寡妇,直径向马匹走去。
王寡妇厚颜无耻地向前追了两步。绿蔻拔出一截长剑,冷冷地看着王寡妇,吓得她双腿一抖,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秋江滟飞身上马,与绿蔻一起策马前行。
她本以为,很快就会追到唐不休,不想竟没看到人。
绿蔻劝道:“小姐,那男子的衣着看起来不像正经人,我们还是不要追了。”
秋江滟淡淡地瞥了绿蔻一眼,道:“何为正经?何谓不正经?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定要谢他。”
绿蔻垂眸应道:“诺。”
主仆二人寻到有客栈的地方,天已经黑了。
就像那王寡妇说的,这个地方还真是荒僻。走了这么久,只看见这么一家店。
客栈那歪歪斜斜的牌匾上写着两个字——默店。牌匾下,挂着两只惨白的灯笼,风一吹,忽明忽暗,忽东忽西,感觉随时会灭掉,或引发火灾。
怎么看,都觉得寒碜得晃。
绿蔻道:“小姐,这里瞧着不妥。”
秋江滟点了点头,却道:“再往前走,更不妥。不如住下。若有异常,凭你我二人的功夫,一般人奈何不得。”
绿蔻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便应道:“诺。”伸手推开沉重的大门,率先走进店里。
秋江滟戴上斗篷帽,将其压得低低的,不让别人看她的脸。
店里和外面的感觉截然不同。
若说外面是破烂户,那么店里最起码是小富之家。
大堂里有七八张桌子,其中两张坐着客人,正在饮酒。店小二打着哈欠,蹲在柜台旁。掌柜打着算盘,啪啪作响。几盏油灯,虽不够明亮,却令人心下稍安。
绿蔻和秋江滟一进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毕竟,在这荒郊野外的,两个女子独行,着实少见。
就算看到母猪,那也能当貂蝉使。
店小二一溜烟跑到秋江滟的身侧,殷勤地寻问到:“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绿蔻用身体隔开店小二,冷冷地道“先打尖再住店。”认出一块小银锭子,“两间上房,务必要干净。”
店小二接着银子,为难道:“您看…… 您看这事儿,平时生意也没这么好,今晚却来了不少人,上房都被占了。”
绿蔻看了秋江滟一眼,又询问道:“中房可有?”
店小二将脸抽成一团,看向掌柜。
掌柜从柜台后一溜小跑出来,笑得像朵菊花似的,道:“中房只有一间,要不,二位姑娘凑合一下?”
绿蔻看向秋江滟,见其点了点头,这才道:“就这样吧。带路。”
店小二麻利地应道:“二位客官,楼上请喽。”
掌柜在一旁弯着腰,看样子倒是尊敬,实则却是想窥探秋江滟的样子。
绿蔻十分警觉,目露威胁之色,直接摇了摇手中长剑。
掌柜立刻陪笑,收回窥探的目光。
秋江月和绿蔻被店小二引领着上了二楼,楼下喝酒的两桌人却仍旧扭头看着二人的窈窕身影,目露淫邪之色。其中一人舔着嘴唇,另一人揉搓了一把胯间之物。两桌人互看一眼,纷纷露出淫笑。
揉搓自己的那人压低声音道:“这种良家女子搞起来最是带劲儿。”
舔嘴唇的人却道:“没看见那剑吗?没准儿是个泼辣的。你敢上,就去了你那话儿!”
众人哄堂大笑。
賊眉鼠目的人嘿嘿一笑,道:“没看见吗,刚才可来了一队人。瞧那风骚劲儿,一定是窑姐!她们可都住在了中房。等会儿,爷就去享受一下。嘿嘿……嘿嘿…… ”
斜眼睛之人嘲讽道:“就你?你不瞧瞧你那身皮,都不够人家一片袖子。”
賊眉鼠目之人冷笑一声,道:“爷没有银子,也能睡婆娘!你个狗东西,长得鼻歪眼斜,哪个婆子给你睡?!”
斜眼睛之人恼羞成怒,一拍桌子,骂道:“老子睡不上婆娘,就他娘地睡了你!”
賊眉鼠目之人一口浓痰吐出,骂道:“日你娘!”
斜眼之人直接把刀相向。
一直不曾开口的秃瓢儿开口骂道:“都给老子消停点儿!”
差点儿打到一起的人,这才互瞪一眼,消停了。
秃瓢儿道:“别几碗黄尿下肚,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赶快喝,早点儿歇着,明个儿还有生意。”
众人的眼睛一亮,这才痛快地喝下酒,然后吵吵嚷嚷地去下房睡觉去了。
賊眉鼠目、揉搓自己之人,还有舔嘴唇的人躺下后又悄然爬起来,抬头盯着楼上,狠狠地吞咽着口水。那淫邪的眼神,仿佛已经穿过棚顶,爬到了女人的床上,死命地折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