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秋江滟诚实十足要赶人,唐佳人立刻摆手道:“不用这么认真,不用不用,我自己走、自己走。”言罢,推起公羊刁刁就要下床。可这脚才迈出一只,又收了回来,慢慢扭头看向躺在床内的秋月白,眸子便是一缩,眼瞧着要上翻,却被她咬住舌尖,强行忍住。她深吸一口气,转回目光,看了看昏倒在自己怀里的公羊刁刁,当即将推改成了晃。
唐佳人一边晃着公羊刁刁,一边喊道:“醒醒!醒醒!”
黄莲急了,忙道:“轻点儿轻点儿。”
望东暗道:干得好!使劲儿!使劲儿!
唐佳人一鼓作气,愣是将公羊刁刁摇醒了。
公羊刁刁头痛欲裂,双臂生疼,一腔怒火随着苏醒被点燃,他猛地抬头看向唐佳人,与她一双大眼睛相对,心跳漏了一拍,那火气似乎也卸掉了几分,却仍旧难免怒火地道:“看看看…… 看什么?!”
唐佳人一伸手,将公羊刁刁的头转向秋月白所在的方向,道:“看看看…… 看那里!”
公羊刁刁不再耽搁,直接道:“扶住我的手臂,我们行针。”
唐佳人点头。
黄莲取出银针,放到公羊刁刁的面前。
公羊刁刁爬起身,光脚踩在地上,捏起一根银针。
唐佳人跪在床上,弯下腰,托着公羊刁刁的手臂。
公羊刁刁道:“参片。”
黄莲应了,切下一片人参,放入秋月白的口中,而后退到一边。
秋江滟看得提心吊胆,想要阻止,却怕耽误了救治,只能对黄莲道:“这是否稳妥?”
黄莲道:“公子和唐小姐配合不止一次,你当放心才是。”
秋江滟的心情有些复杂了。她既高兴,二人的配合是稳妥的,又不爽二人竟是旧识。且,看样子还十分熟悉。若非如此,那口吐恶言的公羊刁刁岂会任由唐佳人随意摆弄?
秋江滟在焦急等待的过程中开始胡思乱想,唐佳人却在努力摒弃自己的杂念,凭借感觉,配合公羊刁刁施针。她不敢看秋月白,也不敢问公羊刁刁怎样,只乖乖地等待一个结果。她想,公羊刁刁医术了得,应能救治秋月白。
想到公羊刁刁的医术,又想到他曾说唐不休活不过两年,心下一惊,手便是一抖。
公羊刁刁一针插错地方,当即暴怒!他冲着唐佳人吼道:“一针错,要人命,这个时候也敢马虎?!滚开!滚开!”
唐佳人哪敢争论,当即收回手,在秋江滟的横眉冷对中,逃出房间,一路飞奔,看样子是准备跑出院子。然,她脚尖一转,又跑了回来,抱着腿,蹲在窗下,等个结果。
公羊刁刁吼完,脾气顺了,心里却不舒服了。只不过,箭在弦上,也不容他多想。别看他平时磨磨蹭蹭、病病殃殃,干什么都一幅不情愿的样子,但是一旦动手,却是最认真、最不允许出错。若非如此,也不会成为世人口中的神医。
没有唐佳人托着他的手臂,还真是痛不欲生。别说施针了,就连抬起,都是一种酷刑。
黄莲小声道:“公子,我来吧。”
公羊刁刁放下针,看向窗外,其意不言而喻。
黄莲为难道:“这人刚被你骂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