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管家点头,立即去了。
云迟落下帘幕。
花颜躺在他腿上的姿势没动,笑着说,“这雨若是停的话,还需两日。”
云迟不置可否,“那就让他们等着好了,我本也没想你太快进宫。你一旦进宫后,便没有这般清闲了。”
花颜好笑地问,“太后给我准备了一大堆闺仪闺训?”
云迟失笑,“我也不知,但总归事情会多些。”
花颜倒是不怕事情多,对云迟笑着说,“今日天色晚了,明日你上朝,我随你进宫去拜见皇上和太后,我既卖给了赵宰辅消息,如今风声传出去,总拖延不进宫不好,又会让人诸多揣测了。”
云迟见她如此说,点头,“也好,今日歇一晚,明日你气色也会好些了。”
来到垂花门,二人下了马车,撑着伞回到了凤凰西苑。
西苑屋中的案几上,已经堆了满满的两大摞奏折,云迟解了雨披后,对花颜温声说,“你去歇着。”
花颜点头,利落地躺回了床上。
云迟坐在桌前,动手批阅奏折。
为安书离卜卦,花颜的确是损耗不小,她如今身体不禁折腾,不多时就睡了。
云迟听闻她均匀的呼吸声传出,停下笔,转过头看着她。片刻后,他放下了奏折,起身又出了内室。
小忠子见云迟出来,小声问,“殿下?”
云迟拿了雨披,披在了身上,对小忠子问,“天不绝在哪里?带路,本宫去见他。”
小忠子一愣,立即说,“这么大的雨,殿下要见人,奴才去喊来就是了。您何必自己去?”
云迟摇头,“太子妃歇下了,别扰到她。”
小忠子意会,连忙撑了伞,头前带路,出了凤凰西苑。
天不绝自昨日见了云迟后,就在琢磨着云迟为何能喊醒花颜之事,对于云族的咒术,他知之不多,对于魂咒,更是无甚了解,而花颜又死活不让告诉云迟她中的是魂咒,所以,就目前来说,他什么办法也没有。
他昨日半夜才睡,今日早早就醒了,一直在琢磨,依旧全无进展。不成想云迟会亲自来他住的地方,他在看到云迟的身影后,顿时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扔进了嘴里。
他知道云迟天赋极聪明,太子殿下不可小视,所以,在他面前不敢有丝毫大意。
云迟进了画堂,天不绝一边提着鞋一边见礼,云迟温和地摆了摆手,“神医免礼,本宫来找你,是关于太子妃的病症。”
天不绝已经料到了,直起身,点点头,“老夫从昨晚至今,一直在琢磨,目前也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云迟看着他,“本宫想知道她病症的真实境况,以及她身体目前是何种地步,还有,若是癔症不得解,她会如何?”
天不绝暗想太子殿下这三问,可算是问到了实处,可是他能实话实说吗?不能!花颜已经严令地与他说了,一定不能告诉云迟她中的是魂咒,更何况花灼也答应了。所以,他看着云迟,拱了拱手,琢磨着模棱两可地说,“太子妃的癔症实属罕见,只要她癔症不发作,身体就不会有大碍,至于若是不得解会如何……老夫也说不好。”
云迟闻言,目光盯着天不绝,幽暗深邃,“她不与本宫说也就罢了,本宫不敢也不能逼她,能得她相许,本宫在她面前,已经不敢再奢求太多,但是神医你不同。本宫不喜欢除她之外的人,隐瞒搪塞糊弄本宫。”
天不绝一愣,看着云迟温凉的目光,那目光一凉到底,让他也跟着透心凉。即便刚刚服了定心神的药,在云迟的目光下,他也觉得这药不管用。
他咳嗽了一声,“老夫若是知晓,她的癔症早就为她解了,也不会如今日夜冥思不得其法。”
云迟眯起眼睛,“按理说,花灼是不会同意她在我离开临安这么短的时间进京的,少说也要一两个月,才会准许她来京,但是她偏偏这么快就进京了,而且你也跟着来京,也就是说,在京城,有解她癔症需要的东西。或许在本宫身上,或许别的地方。”
天不绝看着云迟,一时间没了话。
云迟盯着他,声音更凉,“是她对你下了死命?定然是极不好之事。所以,你才对本宫有所隐瞒,搪塞不说?本宫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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