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急忙站起,双手乱摇,摇头晃脑道:“啊呀秦师妹误会了,适才是阴二哥叫三弟出言相助的,做弟弟的,岂能不听呢。秦师妹,要谢,便要谢谢阴二哥。你就敬他三杯酒吧。”
秦翠楼身躯微侧,已经看向阴兴,刘玄拉拽阴兴,喝道:“阴二哥,人家小姑娘向你敬酒,哪能坐着,快些起来,与秦师妹干杯呀。这种事,尚且要老十来教,吃白饭长大的啊。”
秦翠楼娇嫩的声音,感谢数次阴兴挺身而出的相助,是她原本如此发声吗?不是。刘秀与她交锋几次,已然知晓秦翠楼的嗓门犹如男生有点低沉,中性的声音才是她原来说话的腔调。看来她发春了,刘秀与刘玄奸笑之间对视着。
阴兴说话最冲,以对人阴损为主,而今拙口钝辞的嘴里,已经不会说好话,只会说:“秦姑娘,这是我应该做的,下次我还会出手。请!”
两位侍从刘秀与刘玄急忙替阴兴、秦翠楼斟满酒,刘秀问道:“阴二哥,你再想替秦师妹出手相助,岂不是要与我们同行才成。莫不是二哥不放心,秦姑娘的安危,定要千里相送吗?”
秦翠楼情窦初开,扭捏着不敢看向阴兴,酒杯迎迎而上,再干一杯,待等阴兴亲口说出。眼前的小郎是她看见长得最美的俊郎,又肯替她出头,不像师兄杜兜儿,只顾着自己逃跑。与他有儿女情长,不枉人世走一遭。
阴兴再次嘴拙,话到嘴边亦说不出口,尴尬的场面稍纵即逝,阴丽华插嘴道:“秦姑娘,你放心吧,我二哥,不送你到邙山,是不会回去的,二哥老实着呢。与都尉郭伋是两类人,你不在身边,他也甚是太平。更不像你的十三师兄,有了老家的菜多,尚且与人喝定亲酒。”
阴兴与秦翠楼喝着第二杯酒,一个豪气潇洒一饮而尽。另一个玉嘴小口,慢慢浅饮,喝酒皆有韵味。两人已打开一丝心扉,不再需要旁人牵线搭桥,自个会黏糊在一起。
而想出这个主意的刘秀却被阴丽华取笑一通,恼恨的瞥眼楚国雄,大胡子叔叔应当是坏人,他已经数不清被人取笑多少回了。那个妖女涂脂抹粉,定是难看之极,卸完妆比唱戏的丑旦更丑,瞧瞧她父亲长甚么样,便清清楚楚。刘秀恶意诽谤着楚媛玉,誓要将她往坏处想,暗自发誓,以后逃进寺庙里做道士,一定不娶送上门的大老婆。
刘秀傻笑着斟酒,对着阴丽华使眼色,告诉她,看到没有,二哥阴兴在他掌控之中,脾气、德性大不同。以后你要轻松甚多,二哥阴兴不再会动心思杀自己的哥哥阴识了。
阴丽华对刘秀嗤之以鼻,不再理他。刘秀的小脑筋,她岂能不知。料知刘秀与刘玄检软柿子捏,定要阴兴开戒,待会儿双面夹攻,尚要让阴兴满杯几回。
刘秀瞧着阴兴与秦翠楼在饮第三杯酒,感慨道:“十师兄啊,十三师弟与媛玉姐喝了两杯酒的含义十三师弟已经知道。请问十师兄啊,这喝三杯酒是有甚么含义呢?”
刘玄大声回道:“十三师弟,这还不知吗?皓月当空,神仙吕真人的情人是月亮,亦要与皎皎美月共饮。我们皆是凡人,当然是与情人碰杯对饮啦!”
“哦哦哦哦!”英雄大侠一起欢呼鼓掌,为刘玄的话语喝彩,说得多好啊。“我们皆是凡人,当然是与情人碰杯对饮啦!”让进入东厢房敬酒的吕布宽,更加坚定抢夺刘秀、刘玄的信念。这两名小孩,说话亦能配合得天衣无缝,再次耍弄一回他。他心里尚且觉得美滋滋的,“神仙吕真人的情人是月亮,亦要与皎皎美月共饮。”
吕布宽如饮美酒,已成眯缝眼一条线,赞许之色凝视刘玄,此子更比刘秀优秀,与他有缘啊。他的十二名徒弟皆不如刘玄,看来这次英雄大会举办,苍天是送给赤眉派继承人了。
吕布宽使出淳厚的内功,声音绵长而激荡回响,侵蚀人心,富有超凡的感染力,呵呵呵笑着道:“没想到这里如此热闹,由小孩子说出来的情话,更显风趣嘛。皎皎明月当空照,我们英雄大侠未有情人在怀,真是大煞风情啊。来,我们就在皓月之下,与身旁的老友、新朋举杯共饮,欢度八月十五。”
满堂的人,俱都站起兴高采烈的举杯,遥庆人间合家团聚之时,英雄大会已到最**,亦将月满而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