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丽华点点头道:“去和郭伋算清楚,我等你回来。”
刘秀小心谨慎的四处观望一番,行到郭伋身旁,头向郭伋一点,小手掌微微动几下,尽在不言中。冯鲂却第一个压过来,弯下腰,蹲在刘秀面前,凶巴巴的眼神盯着刘秀观看,一字一句问道:“刘秀,知道我是干甚么的吗?”
刘秀嘻嘻一笑:“知道,冯叔叔,记得请我喝喜酒。”
冯鲂强忍着不笑,板着脸,说道:“刘秀,在我们廷尉府,对付说谎的人,是要用刑的,夹手指头,让你每个手指头,变得比大拇指还粗,痛不欲生啊。”
刘秀不由得将两只手皆捏紧拳头,脸色惊恐,点头道:“刘秀知道了,不说谎。”
郭伋温和可亲般,弯下腰,微笑道:“小孟尝,我的师父欺不得,说谎后果甚严重。你与我说实话,怎么知道樊崇是司空无月假扮的,赏钱少不了你。”
刘秀一听便明了,赏钱泡汤了,还当他是三岁小孩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想套出真话,做梦去吧。他唯唯诺诺的点头道:“知道了郭都尉,刘秀一定说实话。不过嘛!”他做垂死挣扎,小手再次张开,看到底有多少好处到手。
冯鲂在旁一使眼色,郭伋心不甘情不愿,拿出两枚金银币,放入刘秀小手掌里。他倒是自己得去八枚金银币,分了二成与刘秀,郭伋的“小气鬼”名号江湖传闻已久,倒是一点不假。
虽说打折厉害,金币变成金银币,而且只有两枚,但这是刘秀实打实自个挣来的,眉花眼笑的往兜里一送,心里算计着该怎么恶心死,廷尉府的几名骗子,愁眉紧缩道:“哎,冯叔叔说来倒霉啊,我在酒宴之上与阴三妹拼酒,喝多了几杯酒,乱放臭屁。实在太臭了,污染空气,被阴三妹赶了出去,你们没闻到吧。”
四名围在刘秀身边的侦缉高手,微微皱眉,小孩子家怎奈说话的不懂礼貌,这种事怎能说出口呢。
刘秀心里乐着呢,观察四人的脸色后,恍然道:“我走到院子里一站,就知道为何乱放屁了,原来是我憋不住要大便了。我就直冲茅房,呆在里面好一会儿,拉了个满堂彩,那臭味连我都受不了。我尚未拉清爽,自己都要熏昏去了。没想到啊!太可怕了啊!啊啊啊啊!”
刘秀在“拉大便”之时,尚未忘记卖关子,大块头公宾就受不了,急道:“刘秀,别啊了,拉完就说呀。我们又不想大便。”
唰的一下,师父冯鲂怒瞪公宾就,怎么说话的!小孩子不懂,你也不懂吗?郭伋与杜吴亦用异样的眼色看着公宾就,找抽啊。
刘秀目露惊恐之色,嘴里嘶嘶吐字:“茅房里面的三个死鬼里冒出来了,他们尽然被我的臭气给熏出来找我算账来了。”他倒是厉害,说假话的本领不用人教,连鬼的数量皆是单数,有模有样,似真有其事。
公宾就按耐不住好奇,推一把刘秀,说道:“快说下去呀,别卖关子了,我给赏行不行啊。”
刘秀作揖,嘻笑道:“还是公宾都尉爽快,以后我跟着你混,有情报只告诉你一个人。我还有一门本事呢,能看透女孩子家的心。这不,大姑娘送上门来了。”他再次出击,埋下伏笔,看哪个傻子被骗,廷尉府四人皆是有钱的主,不骗他们对不起师兄们啊。师兄们都是苦出身,待等着他来救济。
杜吴像是随意着说道:“刘秀,赏钱少不了你,说下去呀。”
廷尉府四人想法各异,然皆被刘秀骗了,冯鲂甚至想到了海南派饭来的小寡妇妹妹饭粒,不知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十八岁的青春蹉跎不起啊。
刘秀使好连环套后,便道:“原来这三个鬼,都是被樊崇使摧心掌杀死后,扔在粪坑里面的,他们阴魂不散,等着报仇呢。但他们看见樊崇怕死了,活着的时候打不过樊崇,死后更是见到樊崇进茅房便躲在下面,不敢稍动一下。他们三个臭鬼,虽说不敢找樊崇报仇,但是樊崇的一举一动皆看清楚了。司空无月便是在茅房里面,与樊崇调换身形。三个鬼皆知我小孟尝刘秀有通灵的本事,能看得见他们,就把此中蹊跷告知我了,要我替他们出头,伸张正义。我我我我,盖完屁股后寻思着,我哪有这么大本事,能替三个臭鬼出头报仇。我就偷偷的将真相告诉能替三个鬼伸张正义的郭都尉,人世间的正义,只有靠你们啊。我算甚么,旁门左道,贻笑方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