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阿大怒,火冒三丈,跳了起来,喝道:“老二,你有没有将木人的秘密告诉他人。”
公孙述双手乱摇,吓得汗水淋漓,急道:“没有没有,师父,你放心,我与两位师弟嘴巴严实着呢。这保命的家伙,我藏在卧室里,只有我夫人一个人知道。”
严光说道:“二师弟,你快将五个木人,抬出来,今晚我们就要吸脑鬼死在这里。嘿嘿嘿嘿!”
九名守折门师徒皆在阴笑,像是吸脑鬼死在他们面前,弄得刘秀、刘玄、郭伋等人莫名其妙,“木人”有甚么屁用?
客厅里面所有的家什全部搬掉,空空荡荡的客厅里面,站立着五个“木人”,均八尺高,全身穿有铠甲,每个木人手上拿着一根熟铜棍,碗口粗的棍子,谁被它敲一下,保证头破血流,呜呼哀哉,木人做得精细,还有鼻子有眼睛。面目狰狞,图着油彩,犹如厉鬼般吓人,不仔细看以为是真人。
公孙述又恢复常态,得意的说道:“郭都尉,看见没有。守折门新的利器,万金难买,尚未传入江湖。”
刘秀灵光一闪,秦翠楼这小妮子脑子里想甚么?端倪初露。下贱的小妮子,假装害怕神鬼门的宗成、王芩,原来是对手折门的“木人”垂涎三尺,殚思极虑拜入守折门,贼改不了伸手,秦翠楼还是一名小贼。
郭伋、公宾就、杜吴、冯青烟、刘秀、刘玄皆在触摸木人,冰冷的铠甲,冰冷的熟铜棍,一动不动,毫无一丝灵气。公宾就与木人比起高度,点头道:“嗯,只比我师父矮一点点,放在这里吓人是吗?”
公孙述吊起了两根眉毛,叫道:“公宾都尉,怎么说话的呢?吓唬你,由我出马就行了,还用的着我的师弟们这么累,扛出几百斤重的木人吗?”
隗嚣嘿嘿傻笑道:“公宾都尉,这里五个木人,可以将你们四名都尉一起杀死,要不要试试?”
严光喝叱道:“三师弟,别胡闹,如今不是玩耍的时候,要有个正形。”又道:“郭都尉,这木人有机括,开动一次,能配合着打仗,五名木人能打上一个晚上不累,若是在密室之中,像你这般身手,也要死在它们手上。”
郭伋感兴趣道:“真的吗?可以试试看吗?”
严光摇头道:“若不是公孙师弟家里遭了大灾,守折门的秘密,尚且藏在邙山之巅。我们这么多师兄弟离开邙山,就是因为有木人守卫着老家,所以才会被你牵着鼻子走。如若今晚吸脑鬼来了,你会看到木人大显神威的。公孙师弟的剑与木人的熟铜棍相碰,你知道结局是甚么的。”
郭伋微笑道:“那么我们又多了五位大侠,公孙述,你准备的晚饭怕是不够了。”
众人均在哈哈大笑,重新恢复信心的刘秀也拍手笑着,环顾着周边的人,原来活着,就应该有欢笑,友情在,人心就能汇聚在一起。除了留守邙山的五师兄“心胸广阔”申屠建,他尚未见到,其他师兄都聚集在公孙家,看着他们一面吃饭,一面尚在打嘴仗,灯光下面每张脸都鲜明活泼,笑便随意的笑,胆怯的表露亦是真实。谁都未曾隐藏自己的害怕与胆怯,而是为了明天活着,笑得舒畅。
几名庄勇抬着装有饭菜的木桶出来,众人直接席地而坐,吃晚饭,庄园有些地方公孙述已经放弃,这里就是与吸脑鬼决战之地。
轻功最好的郭伋、冯青烟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刘秀在台阶上面,仰头看向黑沉沉的夜色。
刘玄慢悠悠走进,问道:“十三师弟,你看见了甚么?”
刘秀小手指着天际,正儿八经道:“十师兄,我看见你是星宿下凡,天下的黎民苍生等着你来救,黑夜告诉我,是你将希望的曙光带给我们。”
刘秀只是胡诌一气,将众人的勇气提升一下。哪曾想到,这句话甚多人当真话,听进心坎里去了。师父苏伯阿,大师兄严光以后从未揭穿刘秀的说谎本质,亦不肯吐露为何找到刘秀与刘玄?只说因缘巧合,寻觅到两名通灵的小孩。其他的师兄都将刘秀当做通灵之人,刘秀则常说玄虚之语,摸不着头脑的禅语,让人叹服妙语似有法力,准!不准便是你自己想歪了。
刘玄第一次将刘秀当做弟弟刘固般,看着刘秀的目光是那么慈爱,两人有着相同的背景,不由得感觉亲切无比。他一路风尘,一路坎坷,赢得的荣誉与钱财都是刘秀出头挣来,而他则背负更大的重担,守折门第一灵童非他莫属。将来还有重任在肩,天下亦要刘玄出面来救。
苏伯阿微笑着走来,抚着刘秀、刘玄的肩膀,说道:“老十,老十三,今晚甚是危险,你们和公孙家的女眷呆在一起,先躲在地窖里去吧。”
刘秀、刘玄俱都摇头不肯,他们早就见惯了死亡,都想看看吸脑鬼长甚么样。一番纠缠的述说,苏伯阿便同意他们呆在他的身边。两人皆提着一柄短剑,平生第一次准备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