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伋给朱弟、刀把子灌一碗水,让他们脸上稍愉,感觉好多了,邳彤站起道:“你们的伤,死不了,别假装哼哼不说话。”
朱弟摇头道:“郭伋,你不要问,我说了,你也要死。司国宪最为聪明,让我们俩速死,大家脸上有光彩。刀把子屁都不知,每天呆在地洞里做耗子。我告诉你一处藏宝地,那里有些女人是无罪的,你放了她们,我死而无憾了。”
“城南外三十里,万家岭,狮子洞,看见一口深井处······”朱弟当场便将一处地洞说出来了,刀把子默不吭声,看来真像朱弟所说,他只是一名雇来的高手,其中蹊跷,毫不知情。
郭伋问道:“张鱼,参与其中吗?”
朱弟回道:“他这个人讲义气,有些事瞒上不瞒下,他只知道我陷进去了,到底有多深,他并不知情。衙门里捞到好处的人,多得是,装聋作哑活得长。打几顿屁股,又不会死,挨板子时,都是假装在求饶。这个你懂的呀。”
郭伋站起,说道:“师弟都别问,想活得长,就不要问。朱弟,你好自为之。马上就要天亮了,这里是你在外面看见的最后日出。”
刘秀看着朱弟默不吭声,他不会将心中的怀疑说出,廷尉府的人不问,他不会再问,死了上千人,有几百名猛士参与其中,这些人的训练需要甚大的钱财、人力,不是一名洛阳北部尉可以供养得起,天底下有多少有钱人?屈指可数,刘秀已经知道,他要像郭伋、司国宪一样,装聋作哑。
朱弟哈哈狞笑道:“郭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身旁都是造反派,守折门不安好心,你没看出来吗?苏伯阿野心比我们还要大,乘着守折门没有坐大,你们廷尉府该消灭光他们。”
郭伋身形一顿,停在门口处,他没有转头看向朱弟,却踏出门槛,也未回应朱弟的话。守折门的秘密,廷尉府的四人心知肚明,也许他的师父参与其中,郭伋想到了冯鲂是隐藏的暗影,就如他的师父冯鲂怀疑他是魔教打入大汉朝廷的暗影。与他想法一致的还有公宾就、杜吴,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便将秘密深藏在内心 ,唯有时间能证明一切。
刘秀原本站起,已准备跑到外面透透气,听得朱弟胡言乱语,转身飞脚,怒叱:“朱弟,我第一眼就瞧出你不是好人,怎么样?要我告诉你是怎么死的吗?”
朱弟狂笑:“刘秀,你算错了,我看见了日出,我还活着,你是个小骗子,江湖术士那套,老子看多了。”
茫茫夜色已被驱赶,透亮的晨曦来临,晨风中雄鸡开始报晓,新的一天来临,黑夜带来的吸脑鬼终将是梦幻。
突然刀把子面目变得狰狞,怪叫着,捆绑的身躯在地上乱扭。卫飒、苏伯阿赶紧过来看就。朱弟也是一样,不比刀把子好到哪里去。
苏伯阿翻看着刀把子的眼皮,急道:“坏了,老九,刀把子中了五更还魂散,肚子里的毒蛊听见鸡鸣便发作了。朱弟,昨晚你们的头领给你们吃了甚么?”
朱弟悔恨,他被主人骗了,竟然让刘秀算准,看不到日出,疼痛难忍的头颅,欲要裂开,他想说出秘密,嘴里发出嘶嘶响声:“·····”他带着悔恨与留恋,痛苦的死去,为了主子的事业尽忠,却被主子出卖毒死。就算他今晚完成任务,他也要死去,这就是做吸脑鬼的下场。
郭伋纵掠而来,急道:“苏巨人,朱弟说了甚么?”
苏伯阿摇头道:“我听不懂,三甚么,还有一条龙。老九,你听到了吗?”
卫飒摇头不语,他脑子快要裂开,嗡嗡作响,别人说话大声,也是听不清楚。 郭伋又问刘秀一遍,刘秀转而看向苏伯阿一句不言。苏伯阿又好气又好笑,说道:“老十三,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真的没听清,你若是听见朱弟说甚么,快点说出来,省得人家说我们守折门居心不良。”
刘秀低声道:“郭都尉,我也听清一句,其他的只有嘶嘶声。”
冯青烟恶狠狠瞪着刘秀,说道:“刘秀,你快说啊,你师父不赏你,郭都尉可是你的衣食父母,他说好和你赏金一人一半,保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