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床的大炕,打开的窗户连纱窗都没有,就这样的没有遮拦的,让苍蝇蚊虫自由的出入。
房间的最北面,摆放着一个衣柜和带箱座的两只箱子,小姑送的梳妆台,依着东墙放在炕边上,这还挺方便,下炕就能坐到梳妆台的小凳子上。
自家陪送的一套木桶木盆,规矩的立在梳妆台的旁边。门后头到是挺热闹,自个儿嫁妆箱子,摆的挤挤擦擦的还真喜庆。
看着打开的窗户,苏瑾有点犯愁,这么下去今儿晚上两人得喂蚊子。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好办法,这成婚的日子,也不好意思指使人去镇上买纱布,愁眉紧锁的苏瑾,忽然透过窗户,看见西墙边上长着一片绿油油的杂草,眼睛一亮。
拎着裙摆轻快的走出房门,到近前一看,“哈哈,真的是香蒿呀!”
确认是香蒿,苏瑾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薅了一些,两手掐着香蒿回到屋里,在散放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屋子里很快就充满了香蒿浓烈而特有的味道,蚊虫顺着打开的窗户飞了出去,苏瑾正开心呢!
“什么味道?这么薰人?”
“呃…!”苏瑾没想到把顾辰给薰醒了,“门窗开着,屋里的蚊虫太多了,我怕咱们两个今个儿晚上喂蚊子,就在院子里拔了点香蒿。你忍一下下,一会儿就好。”
听了苏瑾的话,顾辰只微笑着点头。“嗯,你薰吧!”说完,又如之前的做派,不错眼珠的看着眼前人。
苏瑾被他盯的头皮发麻,脸色渐渐的红晕起来。斟酌了半天,苏瑾才小声的抗议。
“你,能不能别这样看人。”
“不能!”
“你这样就不怕被人笑话?”
“笑话啥呀?我又没看别人。我看自个儿媳妇儿,我爱咋看咋看,谁还能挡着我不成。”
看着振振有词的顾辰,苏瑾没音儿了。对面的小家伙瞪着清澈的大眼睛,噘着嫣红的小嘴,无声的抗议着。
顾辰“扑哧”笑出声来,招招手,等苏瑾站过来,伸出手终于做了今个儿他最想做的事,握紧媳妇的手。
柔弱无骨的小手,终于握在手中,顾辰的心满满的,觉得自个儿是这世上最幸福最幸运的人。就这样,握一辈子都不会松手。
看着顾辰握着自个儿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苏瑾的脸更红了。不都说古人迂腐重礼仪,可是这顾辰怎么和她了解的不一样?
就这样,什么都不做。把玩她的手,某人能把玩一天都不带腻的。
错!要是顾辰知道,一定会告诉她,把玩一辈子都不会腻!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坐,苏瑾低着头,拉不回自个儿的手,只好任他握着。
而顾辰一副“有手万事足的架势,”让苏瑾暗暗的鄙视了一顿。古人的节操呢?读书人的礼仪呢?
苏瑾不知道,顾辰会颠覆她对古人的所有认知。
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瑾才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