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服务生应了一声,拿着车钥匙就出去了。
我看了一眼路边的福特蒙迪欧,伸手拍了一把剧丰的大屁股:“你现在混成剧总以后,是不一样了哈,连停车都开始使唤人了。”
剧丰呲牙一笑,被我逗的脸色通红:“哈哈,我算个屁的剧总啊,这都是小买卖!我要真是个总,至于连对象都找不着么!”
“……!”
烧烤店二楼,剧丰的办公室内。
我们面前的办公桌已经被腾了出来,随后几个服务生忙前忙后的,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子酒菜。
“来吧,这第一杯酒,我敬你们哥俩!”剧丰端起手里酒杯,笑眯眯的看着我和史一刚:“欢迎你们驾临我这个小店。”
“你这个胖子还挺谦虚,你这要是小店,旁边的古驰不成跳骚铺了么!”史一刚呲牙一笑,喝光了杯里的酒。
“飞哥,这第二杯我敬你,这么久不见,我是真想你了!”剧丰跟我碰了下杯,再次喝了一杯。
两杯酒过后,我还没等吃口菜呢,剧丰又把杯举了起来:“这第三杯呢,就敬友谊吧,像咱们这种下了校门这么久,还依然有联系,并且感情越来越深的朋友,我身边已经不多了,祝咱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干杯!”
几杯酒过后,大家许久未见的陌生感被瞬间冲散,我也打开了话匣子:“哎!胖子,我记得你当初在家开烧烤店的时候,不是才赚了五六万块钱么,现在怎么支起来这么大个的店呢?”
“呵呵,这就一眼难尽了!”剧丰给我倒满了酒,随后夹了一口凉菜填进嘴里:“我刚把店挪到这边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大的规模,当时我在那里!”剧丰说着就伸手指了一下窗外,我顺着方向看去,他指的是马路对面,一个仅有十多平米,卖散装旱烟的小店:“最初那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一家烧烤店。”
“我知道,不是炎焱烧烤么,老牌子了,我上初中的时候,每年同学聚会,我们都去他家。”史一刚夹起一块拍黄瓜,随后顺着窗子一看,却发现炎焱烧烤最早的店,已经变成了一家平价超市,顿时愕然:“他家搬走了?”
“不是搬走了,而是被我挤黄了。”剧丰呲牙一笑,露出一个和憨厚面容极度不符的奸诈笑容:“当初我刚搬来的时候,没想过要把店弄的这么大,就想着自己对付个小烧烤摊,赚点零花钱就够了,谁知道那个炎焱烧烤的老板,直接把我当成了敌人,我刚开店的时候,为了打开客户群,店里就一直在打特价,肉串什么的都是八毛钱一串,啤酒全是按照进价走的,结果他比我还舍得下血本,肉串五毛,啤酒卖的比进价还低,跟我唱起了对台戏,他家本来就是老牌子,加上价格再低,所以不到一个礼拜,我就坚持不住了……”
听完剧丰的话,我笑着点了下头:“他们家已经干了十多年烧烤,不仅招牌过硬,而且手里的资金也足,如果打价格战,把你拖垮很容易。”
“是啊,除了价格战之外,那个老板还找了一群社会上的小混子,成天来我这里闹事,喝酒的时候掀桌子,半夜往我房子里扔臭豆腐,什么手段都用过,后来我捱不住,就关门大吉了。”
史一刚也不禁莞尔:“你都被欺负成这样了,最后是怎么翻得身呢?”
“别提了,我这也是赌赢的!”提起往事,剧丰不甚唏嘘,跟我们喝了一杯酒之后,继续娓娓道来:“当时开为了支起那个小烧烤店,用了我的全部积蓄,虽然钱不多,但也是我汗珠子摔八瓣换来的,被挤兑的关门之后,我越想越生气,也知道在价格上我肯定干不过他,于是就开始在质量上想办法!”
“质量?”我好奇的看着剧丰:“在我的印象里,烧烤这东西都差不多啊,还分什么质量?”
“烧烤这个行业,看起来容易,但是外行吃味道,内行看门道,要是细说起来,还真挺麻烦的。”剧丰说着话,就掰着手指头给我算了起来:“当时我考察了一下,咱们安壤这边,烧烤走的都是锦州、海城那边的流派,味道和手艺也都差不多,甚至有不少店里的烧烤师傅,都是直接从海城那边雇来的,如果跟他们做一样的烧烤,那在质量上,我肯定干不过他们,于是我当天晚上就买了一张火车票,直奔吉林去了。”
“你去延边了?”剧丰说完去吉林之后,我第一反应就是延边,因为延边那里的烧烤独树一帜,跟很多地方都不一样,知名度还是很高的。
“嗯!”剧胖子点了点头:“当时我在延边,大概呆了三个多月吧,就在那边烧烤店最密集的店里打工,但是那边的店里,配方都管理的特别严,他们用过的调料,都是由店长亲自开车扔到远处的,我跟了好几个晚上,才找到他们扔垃圾的地方,然后等他们前脚一走,我就去垃圾桶翻他们扔掉的底料,自己偷着研究,等把延边烧烤的门路摸的差不多了,我又去了延吉,等吉林那边摸的差不多了,我又开始跑青岛和大连,学习海鲜烧烤,海鲜学成了之后,又去了内蒙古学草原烧烤,期间还去了半个月的通化,柳河县和辉南县都跑遍了,然后新疆和西藏那边,我也跑了三四次,还有一些道听途说,据说烧烤做得不错,或者独树一帜的地方,譬如广东、云南,加上学重庆小面的那些地方,我也都去过,前前后后加起来,正好跑了一年零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