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行哈哈大笑,笑够了,他才走过去,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端起茶杯,让何斯迦喝一口,顺顺气。
她已经反应过来了,他这是在故意吓唬自己。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别瞪我了,显摆你的眼睛大嘛?”
面对着何斯迦的怒目而视,傅锦行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亲昵地用指尖揩了揩她的嘴角,抹掉一粒点心渣儿,顺手又把指头含在嘴里,吮了一下。
这动作被他做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何斯迦都傻了,她嘴里喃喃道:“你有毛病呀,也不嫌脏!”
正说着,刘美薇敲了敲房门,走了进来。
一见到傅锦行站在何斯迦的身边,用手圈着她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她先是一愣,继而微笑道:“傅先生,傅太太,你们好!”
看样子,他们的夫妻感情应该不错才对。
和传闻中的似乎略有出入,也不知道究竟应该相信哪一种说法呢,刘美薇在心中暗暗腹诽道。
不过,无论哪一种,只要不耽误自己赚钱就好。
想清楚这一点,刘美薇立即满脸堆笑,笑得更加灿烂了。
“刘总,你这一次为我们设计的礼服不错,穿起来很合身,特别是我太太的那件。”
傅锦行率先开口说道,然后打量着刘美薇的神色,想要从她的反应里看出一些端倪。
得到夸奖,刘美薇顿时喜上眉梢,不忘顺便再推销自己:“多谢傅先生的喜爱,这也是我的荣幸,希望以后还有机会继续为两位量身打造合适的礼服。”
看她的样子,竟然好像对于藏针的事情半点儿也不知情。
那种喜悦和淡定,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要是装的,也太厉害了。
人的细微表情是很难造假的,尤其对于没有受过特殊训练的一般人来说。
所以,傅锦行和何斯迦几乎同时在第一时间就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刘美薇不是幕后黑手,她甚至也不知道这件事。
那又是谁呢?
在这里工作的服装助理一共有八人,此外,还有一些见习设计师,但他们都没有资格去碰傅锦行和何斯迦的礼服,两套礼服都是由刘美薇亲自完成的。
而今天早上,在离开南平的那家酒店之前,傅锦行也亲自查了一遍负责整理的那两个酒店服务生,得知他们只是打开了防尘袋,挂起礼服,并没有能力在上面做手脚。
酒店的值班经理也印证了他们的说法,因为那两个服务生是他随机指派的,在进入房间之前,他们甚至不知道要做什么。
所以,查来查去,傅锦行认为,出事的还是在中海这边。
也就是说,在礼服被运到南平之前,就已经被人在里面搞了小动作。
很快,他们离开了。
为了不让刘美薇起疑,在傅锦行的“好心建议”下,何斯迦又订做了两套风格不同的晚礼服,说是以后出席一些商务晚宴的时候要穿。
一走出会所大门,她便小声嘀咕道:“妈呀,她爱做成什么样就做成什么样吧,反正我不穿。我宁可套个麻袋出门,也不敢再碰刘美薇制作的礼服了!”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傅锦行停下了脚步,打量了何斯迦几眼,然后点点头:“嗯,就算你套个麻袋,那也一定很漂亮,说不定还能带起一股上流名媛们最爱的‘麻袋风’呢。加油,傅太太,我看好你。”
哇,真是一个毒舌男啊!
他根本就是拐弯抹角地骂那些女人只会跟风,完全不懂审美,也没有脑子嘛!
但是,莫名地解气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想到以梅斓为首的那种典型的上流名媛,她们又虚荣又自私,何斯迦就气不打一处来。
想什么来什么,她的脑子里刚出现“梅斓”两个字,傅锦行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有马上接听。
何斯迦一看他的反应就猜到了:“是你妈打来的?”
傅锦行没想到她这么厉害,再看向何斯迦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高深莫测:“挺厉害啊,还学会读心术了?”
那意思就是,她猜对了。
何斯迦没有吭声,自己先上车,意思是不听他讲电话,让傅锦行自便。
他果然没有急着上车,反而走到一旁去了,然后拿起了手机。
“切。谁稀罕听啊。”
何斯迦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了,但她的心里却有一点点的不舒服,感觉自己被防备了,这种感觉很不美妙。
见状,曹景同主动解释道:“傅先生也有他的为难之处,你别怪他。特别是最近,有一件家事一直困扰着傅先生,他又不能和别人商量,只能自己消化。”
一听这话,何斯迦惊诧了,连忙追问道:“是什么家事?我怎么不知道?”
奇怪了,他们也算是朝夕相对,可她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
曹景同看了一眼正在讲电话的傅锦行,心里也不是很确定自己能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她。
但为了讨好老板娘,他还是咬咬牙,索性豁出去了:“傅先生的父亲从很多年前就在外面养女人了,而且那女人还给他生了两个女儿,这马上又要生第三个了,据说,是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