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傅家这些亲戚,她一向是能说一个字就绝对不说俩。
“锦添从小跟我亲近,这一次又救了我,我不会亏待他。不过,我自己清楚应该怎么做,不用别人教我!我最讨厌有人对我指手画脚,不服气的话,就先把我赶下台,否则就闭嘴!”
傅锦行毫不客气地说道,似乎并不介意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他的亲二叔。
有趣的是,他的态度一强硬起来,傅智泽倒是软下来。
这令何斯迦无话可说。
送走了傅智泽夫妇,她返回病房,没有说话。
傅锦行似乎有些烦躁,他摸出一根香烟,身边没有打火机,无法点燃,索性就捏在指间,放在鼻子下面摩挲着。
“我听过你三叔的大名,他本以为自己能熬出头了,结果你回来了。”
何斯迦靠在门口,轻声说道。
按理来说,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傅锦行的母亲,梅斓应该和傅智汉保持距离才对。
就算不交恶,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实际上,他们两个人反而走得很近。
“别提他!”
一听到和傅智汉有关的话题,傅锦行就满心烦躁,他重重呵斥了一声,表情里都是不耐烦。
“我听过一些八卦,有人说,他就好比是吕不韦……”
何斯迦小声说着,还越说越离谱。
结果,她彻底惹怒了傅锦行。
“你从哪里听来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你也就是在我面前说说,要是被我妈听见,她非得和你打起来不可!”
他气咻咻地说道。
何斯迦辩解着:“我的脑子又没坏,我怎么可能跑到她的面前去说?”
顿了顿,她硬是咽下去了一句话。
无风不起浪,既然不是,你又何必那么大的反应!
不过,何斯迦打死也不敢说这句话,她怕真的把傅锦行给气到,那就糟了。
她回到中海也有一段时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渐渐地传到了耳朵里,特别是最近白海棠在医院里站稳了脚跟,医院可以说得上是八卦集散地,连她这个新人都听了不少。
其中就有一个说法,说傅智汉和梅斓的关系不单纯,两个人就好比是历史上的吕不韦和赵姬。
而傅锦行,自然就是秦始皇了。
一开始,何斯迦肯定对这些传言嗤之以鼻,但难免也往心里去了,于是,她开始不自觉地去关注。
结果,她真的发现梅斓似乎和傅家老三很亲近,每次有什么大事小情,都会找他商量,甚至绕过儿子。
“我只是告诫你!”
傅锦行很少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哪怕是两个人刚在一起,还经常闹别扭的时候,他也不曾这么凶神恶煞。
“你真当我喜欢管你们家的破事儿!”
何斯迦也来气了,她一把拿起外套和手袋,转身要走。
“你干什么?”
见她要走,傅锦行也急了,连忙坐起来,想要坐上轮椅。
但是,在没人帮忙的情况下,他一个人很难从床上挪到轮椅上,必须要有人搭把手。
刚巧护工去洗澡了,他以为何斯迦会在这里陪着傅锦行,就请了两个小时的假,顺便理个发。
何斯迦还在气头儿上,没有回答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结果,她才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好大一声,似乎是什么重物落在了地上。
何斯迦一惊,急忙转身。
不看还好,这一看,她的心脏差一点点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傅锦行想要坐上轮椅,结果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了!
只见他跌坐在地上,一手扶着左腿,嘴里还吭哧吭哧地喊道:“啊……啊……”
听声音,他十分痛苦。
“摔到哪里了?碰到左脚了吗?快,给我看看。”
何斯迦一把丢掉手上的东西,她飞也似的赶到了傅锦行的身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急得脸色都发白了。
虽然石膏表面上看起来是好好的,但她不知道里面的骨头有没有碰到,医生特地叮嘱过,最近骨头已经开始慢慢长了,一定要特别小心,以免歪掉。
“说话啊,是不是摔到了?来,我扶你,先起来再说!”
何斯迦连声音都带了一丝哭腔,她后悔连连,自己何必那么任性,说走就走。傅锦行现在毕竟还是一个病人,万一摔到了,叫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