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没过两秒钟,似乎牵动了还没有长好的伤口,何元正忽然面露痛苦,一手捂着腹部,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何斯迦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上前两步,一把按住何元正的肩膀,大声喊道:“你怎么会这么丧心病狂?原来菜谱是你故意散播出去的,就是为了栽赃给戴叔叔!那是何家的东西,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心疼吗?”
不管何元正再怎么嫉妒戴立彬,但何家大院是何家安身立命的生意,何家私房菜更是两三代人的心血,无论如何,他不应该这么做!
“心疼……个屁!老东西根本就是拿我当外人,一心指点外姓人!反正也不是传给我的,那我就毁了它……啊……”
疼痛令何元正的五官都变形了,他浑身抽搐着,腾出一只手,拼命地按着墙壁上的召唤铃。
很快,有护工匆匆跑了进来。
一见到何元正的样子,护工连忙又去喊来了值班医生。
“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已经有再次裂开的趋势了。”
值班医生赶来,检查了一遍之后,一脸严肃地说道。
此外,他还表示,病人现在需要多多休息,尽量不要打扰他。
何斯迦只好结束了这一次的探望,和傅锦行一起离开了何元正的房间。
两个人在走廊上并肩而行,脸色都不太好看。
最后,还是何斯迦打破了沉默:“真想不到,世界上竟然有这种人。何家大院是我爷爷一辈子的心血,他一定想不到,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毁了这一切。”
傅锦行依旧是那种慢悠悠的语气:“有时候,最伤人的就是至亲。”
他的话一下子提醒了何斯迦,她站住,怯怯地看着他:“你没事吧?我不是那个意思……”
最近一段时间,何斯迦恃宠而骄,在家里完全就是女王一样的存在,傅锦行和津津都得听她的,乍一听到她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他反而一愣。
紧接着,傅锦行哈哈大笑:“你这小媳妇的温柔样子,还怪好看的,来,再给我演示一遍刚才那个委委屈屈的眼神?”
闻言,何斯迦立刻变了脸色,还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把:“你真讨厌!”
“好了,我知道你现在心烦,不能完全消化那么多不好的事情。那就别想了,今天可是腊月二十九了,稍微有点儿良心的企业都不上班了,你看我就是一个很好的老板,昨天下午就让各部门陆续开始休假了。”
傅锦行一手拉过她,和何斯迦一起向电梯走去,还不忘自吹自擂一番。
这话倒是不假,她虽然才去工作不久,但也体会到了傅氏独特的公司文化,那就是注重效率,并且不以休闲娱乐为耻。
公司每个月都有团建,各部门单独的聚会更是数不胜数,论能力,傅氏数一数二,论吃喝玩乐,那也是能排进前列。
早在几天之前,傅锦行就给萍姐买了回老家的机票,头等舱,还准备了一大堆礼物,怕她一个人不方便拿,发了快递。
萍姐临走之前,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并且把年货都备好了,一样样整齐地放进冰箱里,还做了不少熟食,热一下就能吃。
这个春节,是他们一家三口过的第一个春节,简单,惬意。
往年,对于傅锦行来说,春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就是回傅家大宅,吃顿年夜饭,再假模假样地跟那些家人客气一下,或者和几个朋友聚一下,一晃就是几天过去了。
“奇怪,你一个霸道总裁,既不去拉斯维加斯赌钱,又不去阿姆斯特丹玩女人,你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包饺子的时候,何斯迦一脸诧异地问道。
擀饺子皮的傅锦行抬起头,默默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与此同时,站在椅子上的津津正在试图拿面粉往自己的脸上涂抹,嘴里还念叨着:“我要变白,我要变白……”
傅锦行觉得,自己这个霸道总裁,确实很另类。
不过,另类得让他觉得很幸福就是了。
大年三十,年夜饭是傅锦行亲自下厨做的,何斯迦在一旁帮忙,津津在一旁捣乱,导致整个厨房人仰马翻。
尽管如此,傅锦行却觉得,自己过的三十多个春节里,只有这一个是最轻松快乐的。
小孩子熬不住夜,尽管津津一直嚷着要在夜里十二点去放烟花,但十点一过,他就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给他洗了个澡,刚一爬上自己的小床,津津就睡着了。
何斯迦身上的衣服被溅到水,她只好顺便洗了个澡,刚一出来,就看见客厅里的灯关了,茶几上点着香薰蜡烛,开了一瓶红酒,还放着舒缓的音乐。
空气中浮动着一股荷尔蒙的香气,她挑了挑眉头,看向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努力把持着自己,免得一下子扑上去,化身色女。
这样的除夕,还真的让人鼻血横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