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的热毛巾每一下擦在他脸上，都像熨帖在他的心头。

于是一句骚话脱口而出：“姐，如果那个老太太是你，我肯定下得去手……”

脸上的热毛巾忽然一停，他睁开朦胧的醉眼，看见她正脸红红地看着他。

此时他俩的眼里都带着几分醉意，毕竟他们今晚都喝了不少。

不同的只是，他的醉意浓一点，她的醉意淡一点。

两双醉眼对视半晌，她忽然一笑，开玩笑的语气说：“吃了一次亏，还不长记性？还敢勾搭我这个年纪的？呵，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要是真够胆，何必等我到八十岁？”

周安的醉眼定定地看着她，微微甩了甩头，他的醉眼有点分辨不清，她眼里的神色到底是开玩笑还是挑衅？

“怎么？不敢了？”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她眼里的笑意更浓，也可能是挑衅的味道更浓？

他分辨不清，但他却不想继续分辨了，疲惫地闭上双眼，叹道：“姐，你赢了！好了，这个玩笑就到此为止吧！我错了，我不该开你这个玩笑。”

是怂了吗？

其实并不是，他只是不想重复与林娇娇的错误。

他和林娇娇的开始，就是在他失恋的时候，当时他正沉浸在失去许诗雅的伤感中。

那样的开始并不美丽，他不想将当初的错误再重复一遍。

况且，曲艳阳是他手下员工，目前也算是他的得力助手之一，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不想将这份单纯的工作关系变得不单纯。

曲艳阳似乎有点意外，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材，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大概是在想：难道我魅力下降了？

“如果我不是开玩笑呢？”

借着几分酒劲，她忽然说了一句平日根本不可能说出的话来。

周安闭着眼含糊回应：“姐，别闹！”

说完，他好像真的困了，咂了咂嘴，微微调整睡姿，呼吸也越来越均匀。

她眯眼看着似乎已经熟睡的他，半晌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过了好一会，她才哑然失笑，轻声嘀咕：“口味挺重，裤腰带倒是不松，呵呵。”

说完，她继续给他擦脸、擦手，最后换了个水盆给他洗脚。

倒完洗脚水，回来的时候，她怀里抱了一床被子，拿了个枕头，托起他的脑袋，把枕头塞他头下，又给他轻轻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将要离去的时候，想了想，她又在他身旁坐下来，怔怔看着他熟睡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她忽然俯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停顿两秒，才抬起头来。

又看他一会，她才起身回自己房间。

一直等她房门关上，沙发上似乎已经睡熟的周安忽然无声地睁开朦胧的醉眼。

她那么漂亮，他当然也有冲动。

但这次他控制住了，他不想悲剧重演。

秦梅杏和林娇娇的先例在前，他很清楚他和曲艳阳最终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既然结果注定悲剧，那又何必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