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带着对和氏璧那一肚子的好奇直向那个由了空和四大金刚守护着的静念禅院而去。
洛阳城外静念禅院之外。
徐子陵一看光天化日之下硬闯去做小偷还不容易于是先溜入一座在小丘的别院登上安放了重达千斤巨钟的一座似乎是并合建成的钟楼上俯瞰远近形势。
只听阵阵梵呗诵经之声悠悠扬扬的似从遥不可知的远处传来传遍整个寺院。
净念禅院内建筑物都依次排列在正对寺门的中轴线上以铜殿为禅院的中心规模完整划一。中间那座阔深各达三丈高达丈半的铜殿整座都为金铜所铸不但需极多的金铜看来还要有真正的高手巧匠不知历经多少时日才能铸成。
以杨州城的富裕尚未有那么奢侈的一座铜铸的庙宇大殿。
以徐子陵一个现代心魂和见识也要为之而惊叹。因为就算是现代的庙宇现代的财力和建筑铸造等能力也未闻能有如此奢侈如此牛气的铜殿。
隋唐时佛教之昌盛财力之雄宽由此可见一斑。
除铜殿外所有建筑均以三彩琉璃瓦覆盖色泽如新。却不知是因寺内和尚勤于打扫还是瓦质一直如此。尤以三彩中的孔雀蓝色最为耀眼。阳光照射下简直宝光万丈辉灿耀目真有如西方极乐仙境一般一种凡脱俗之风扑面而来让人沉浸其中久久感动而无法自拔。
徐子陵心中暗叹。外面烽火连天生灵涂炭这帮和尚却独身其好还靠虔诚百姓的香油钱过着闲情悠然的生活。
天下有多少人温饱不继可是这帮沙门高人却还有闲钱来铸金铜大殿来做这些三彩琉璃大殿。
不知他们那些沙门高人是否吃饱了没事干还是吃饱了撑得慌所以自作主张为天下万民挑选真命天子这种伟大的事业而努力工作忘记了他们早些涅盘彼岸才是正道。这一点与原来佛教创始人释加牟尼那种不设庙宇不讲排场甚至率徒乞讨游世来渡人的慈悲。相关简直不知多少亿万倍。
在原来地时候一个和尚那个乞讨的碗要是比别人好一点他也要打破一角他是生怕自己会越来越爱惜那一个碗增加在这个世间的执着心使自己心中有牵挂不能早日涅盘彼岸。
可是现在的这些沙门和尚不但大起庙宇还争相攀比。好像不是道行谁高谁牛气不是境界谁高谁最强而是庙宇谁的漂亮谁受人尊重一般。
庙宇起得虽高境界却差了。
徐子陵对奢侈的和尚简直没有一丝的好感因为那离真正的脱世涅盘相差得太远了。有那么漂亮的房子住着又天天吃饱喝足。他们这些和尚比起汉武帝厩中肉马又何分别?他们如此奢侈心性境界又能高到哪里去?他们这些让人供养得白白肥肥的和尚难道还真解上青天不成?
徐子陵处身的钟楼位于铜殿与另一座主殿之间但相隔的距离却大有差异前者远而后者近。形成铜殿前有一广阔达百丈以白石砌成围以白石雕栏的平台广场。
白石广场正中处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萨的铜像骑在金毛狮背高达两丈许龛旁还有药师、释迦和弥陀等三世佛。皆彩塑金饰颇有气魄。但徐子陵觉得如果院中这些所有信仰文殊菩萨的和尚如果不对文殊菩萨和诸塑像金身而是简陋而居勤练佛法相信这位大菩萨和诸佛会更加高兴一点。
和尚自渡讲的是早登彼岸。
世间一切四大皆空他们还那么注重佛像庙宇那不是叶公好龙是什么?
在白石平台四方边沿处除了四个石阶出入口外平均分布着五百罗汉均以金铜铸制个个神情姿态不同但无论睁眼突额又或垂目内守都是栩栩如生与活人无异。
其他建筑物就以轴上地主殿堂为整体井然有序分布八方以林木道路分隔自有一股庄严肃穆的神圣气象。在白石广场文殊佛龛前放了一个大香炉燃着的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气弥漫于整个空间令人的心绪亦不由宁静下来感染到出世的气氛。
徐子陵看了暗自摇头。
他一看这个静念禅院如此奢华心中又生一计。
于是干脆再溜下山由山下那恰好做成一百零八级的阶梯大摇大摆地拾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