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锦元立马收回了视线,脸色也变了变,说道:“哪有,只是之前在府城恰好见到过,所以多说了几句。”
童夫人叹了一口气道:“自从定了亲,娘许久都没见你笑过了。你可是还在埋怨娘?”
童锦元抿了抿唇道:“没有,娘您多虑了。”
童夫人又叹息了一声,说道:“娘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如今已经十七岁了,再不成亲别人就不知道又说我们什么了。你不知道,那刘小姐死了之后,别人都怎么说你的。明明这事儿不关我儿的事儿,大家还都那样看你那样说你。我这心里也苦啊。”
童锦元想到那些事情,皱了皱眉,说道:“娘,您不用理会别人怎么说的。”
童夫人犹豫了一下,说道:“元儿,你既然不在乎那些话的话,那您跟娘说,你不满意这桩亲事是不是因为心里还想着刘家小姐?”
童锦元无奈的道:“娘,您想到哪里去了,我和刘小姐统共没见过几次面的,哪里就想着她了。”
说句没良心的话,他甚至都不记得刘小姐长什么样子。不仅现在不记得,从前也没看清楚过。
童夫人松了一口气,说道:“没想着她就好,她那样的人,也不值得我儿想着她。”
童锦元见自家母亲老是提及那件事情,转移话题道:“娘,您赶紧拜一拜吧。我还有事儿,先去门口等着您了,您拜完了就去马车那找儿子吧。”
说完,童锦元大踏步的走了。
童夫人抓着身边王妈妈的手说道:“元儿他,还是怪我啊,怪我给他定了这门亲事。”
王妈妈安慰道:“少爷他还年轻,等他成了亲生了孩子就能懂夫人的苦心了。”
等房言他们从寺庙里出来的时候,守在马车旁边的狗剩说道:“老爷,这是刚刚一位童夫人送过来的礼。说是庆贺两位少爷考上了秀才。”
房二河诧异的道:“童夫人?”
房言和房大妮儿听了之后互相看了看,房言道:“爹,我和大姐刚刚见到过童夫人和童少爷。他们问我们来干什么的,我就说了。”
房二河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咱们快找找,看看童少爷可还在,咱们去谢谢他们。”
狗剩阻止道:“老爷,刚刚我看到童家的马车离开了。”
房二河他们也只好把礼物收下了。
回到家之后,房言看了看,都是上等的笔墨纸砚。这两套还不得一百多两银子啊,童夫人真是大手笔啊!
刚刚她还看见童夫人和童少爷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想到童夫人竟然还能记起来给他们家送礼,不愧是大户人家啊!礼数就是周到。
两天后,房二河开始宴请村里的人来吃饭。
房二河去县城请了几个厨子过来,在自己门口的空地上摆上了十几桌的流水席,请大家来吃。
之所以没在家里,是因为村子里摆流水席都是这样的习俗。在门口的大街上摆上一长串的桌子,然后把桌子全都拼起来,拼成一个长条状的。两边摆满了长板凳,谁想坐在哪里就坐在哪里。
说好的请大家吃三天,就真的请了大家吃三天。
这三天,每天门口都热热闹闹的。这是大喜事儿,很多人都过来沾沾喜气。
好在房言家喂了很多的猪,大家吃剩下来的菜一点都没浪费,全都进了猪的肚子里去。
房大郎这三天脸上的表情却是显得有些凝重。
等到第三天晚上,门口的长桌都撤了之后,房大郎道:“爹,我想在村子里办个学堂。”
房二河愣了一下,说道:“大郎,你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了?”
房大郎道:“这几日,我在村子里走了走,发现很多孩童家里都没有银钱去读书。都已经七八岁了,还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还有一些十几岁的孩子,满口粗话。办个学堂,不求他们能在科举上有什么成就,至少能多懂一些道理,以后不至于是非不分。”
房大郎并不是一个慈善家,也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他之所以想到这些,是因为实在是看不惯一些孩子的做法。如今,他肯定是要走仕途的。若是村民都不懂事,仗着他的势来做一些错事,做一些蠢事他实在是鞭长莫及的。
他既然姓了房,他就跟整个房家村都脱不开干系了。这些人,还是要好好来教一教的。况且,他们家如今开的分店越来越多,手里头也越来越需要得用的人。从外面买来的人终究还是不让人放心,不如自己的族人来的可靠。
而且,他们既然注定是一条船上的人,何不早早的做一些打算,把这些人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