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摇头道:“没来,不过大爷爷说了,过些日子她随她兄弟也来金陵,到时还来教咱们!”
秀秀点头,小大人般的道:“是位良师。”
霍六婶跟着赞道:“先头不是只教认字么?后头野先生说了,明年开始要教她们俩个琴棋书画……”说到这里,顿了顿,将后头邀请的话咽了下去。
有侄女给姑姑作伴的,没有姑姑给侄女作伴的。
就算野先生不错,身为未来婆家的长辈,也不宜她开口邀请秀秀,否则倒像是挑剔秀秀规矩不好,才叫秀秀学习似的。
秀秀笑道:“真的么?那到时候侄女来蹭课!前两年爷爷也给我请过琴夫子,就是那个时候淘气,坐不住,学了几日就丢开,眼下倒是想要好好学学!”
霍六婶道:“那感情好,这几个小的才是真淘气,六婶老了,看不住她们,有你这当姑姑的看着,看她们还敢不敢不听话?”
秀秀忙道:“六伯娘才不老……六伯娘看着,比侄女上回看着气色还好。这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给六伯娘道喜了,多了个孝顺懂事的好孙儿!”
霍六婶笑得合不拢嘴,道:“都是小宝想着我,将这么好的孩子送我身边来!”
沐英笑着听着,妞妞皱了皱鼻子道:“那我是不是要改口叫哥哥了?”
薛金笑道:“先头你不也叫哥哥?”
“那不一样!先头是别人家的哥哥,以后是我家的哥哥!”
妞妞带了几分得意道:“跟石头哥、虎哥、豹哥一样的哥哥!”
薛金掰着手指头道:“我也好几个哥哥,除了孝哥,还有义哥、忠哥,好像还有好些,我记不得名字了!”
妞妞羡慕道:“那可真多!我家之前就三个哥哥,加上小英哥四个,再没有了,剩下就是叔叔了!”
薛金有些迷糊:“之前好像还有几个姐姐来着,就是见的少,如今也不在我家……”
薛彪也是有宅子的,在太尉府后街,薛金回去过,只是平日里还是在太尉府这边。
秀秀听得迷糊,霍六婶却是记得三月里薛家被抄家之事,不由心下一颤。
那个薛七爷还真狠心,得了音讯,妻儿都安排出去,却是将一堆养儿养女留在家里。
小小子往衙门里走一遭不怕,这小闺女往大牢里走一遭哪里还有好?
如今却是提也不提,不知道当初被拘押的那些闺女都流落到哪里。
回头得给五叔提过醒,这样的人,相处还是留几个心眼,别回头被坑了。
这边晚饭才开始,就有人来太尉府传捷报。
昨天半夜,贾演、贾源兄弟取高淳县。
兄弟俩九月二十六出金陵,二十八到达高淳,二十九夺城,斩杀高淳县兵三百五十六人,俘虏高淳县兵一千三百余人。
在这之前,溧阳史今的捷报也到了。
史今九月二十七出金陵,二十八到达溧阳,二十九日夺城,斩杀溧阳县兵一百三十九人,俘虏溧阳县兵七百余人。
至此,滁州军全取金陵府全境。
……
扬州水师衙门。
水师都统步健看着手中的信,半晌没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
勒索?
送信的是于都统的人,信中几行字,提了三件事。
一是金陵水师都统被俘。
二是古董商人胡勤定罪。
三是“霍太尉”嫁女,邀请步健过江一会。
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三件事,可步健晓得这就是威胁。
“去打听打听,滁州军的帖子送了几份?”
步健吩咐人下去。
等到查清楚滁州军在扬州城里大派请帖,派了足有十几份请帖,步健忍不住脸色阴沉。
扬州城里这些土财主,最怕死了。
滁州军给了他们一个出路,动心的不会是一家两家。
……
楚州,州府。
在前一日,徒三部拿下州府山阳,全取楚州。
“终于得了根基,可以缓口气!”
徒三对陈翼道。
等休整上十天半月,新兵也征的差不多,就可以考虑北上之事。
趁着冬日里弄闲,夺回亳州,也不会耽误明年春耕。
陈翼沉吟道:“陵水那边?”
柳元帅与徒三翁婿两人九月中旬从滁州回来,算是重归于好。
之前说好了在打州府前合兵,可随着亳州那边“封号”下来,柳元帅就“病”了,不能成行,还找了借口把柳彪部召了回去,合兵之事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