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历134年,注定是人类历史上最惊心动魄的一年,可是经过后世的很多史学家长时间的研究和考证之后现,其实历史的转折点,应该要更提前一些。
准确的说,应该是在一年前那个夏末秋初的时候。
那是天圣历133年。
在那一年生了很多事情,而很多事情的中心,都只围绕着同一个人,他叫苏文,那个时候的他,不过是一个15岁的少年。
那一年春,那个年仅15岁的少年在圣庙中以夺文位开智,从而踏进了历史的漩涡当中。
那一年夏,那个初获文位的少年三登《文以载道》榜单,并以州考总榜的成绩进入鸿鸣书院。
那一年的夏末秋初,鸿鸣书院就如往年一般,让那些刚刚成为贡生的学子们进入迷失沼泽试炼,其中,自然也有那个少年的名字。
这些都是那些史学家们所能够看到的最为真实的历史资料,然而,其中还有很多事情,是无法考证的。
比如说同样是在那一年,另外一个名为徐轲的少年,拒绝了父亲让他返回国都的建议,毅然决然带着自己的一众亲信,一路南下,奔赴迷失沼泽。
“一个月!我给了你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结果你就告诉我什么也没查到?”徐轲咆哮着,将手中的白玉镇纸狠狠地砸在了白衣青年的脚边。
白衣青年淡淡地站在徐轲下,并没有如旁人那般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他只是轻轻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穿的那双绣云短靴。
“是的,确实什么也查不到。所以属下有两个猜测。”白衣青年的声音中带着丝丝沙哑,正是那日曾经追杀过苏文的徐向霖。
徐轲看着自己的这个侍卫统领,觉得万分恼火,不知道父亲怎么派了这么个家伙跟在自己身边。
“说!”
“其一,徐妄带着您的人,跑了。”
“这不可能!”徐轲直接否决了徐向霖的第一个猜测。
对此,徐向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仿佛对于小侯爷的这番判断早有所料。
“那么,便只剩下了第二个可能,出手带走。或者杀死徐妄的人,绝非常人,换言之,此人的文位必定远在我之上!”
徐轲闻言。眼中精芒爆闪。冷声道:“那你的意见是什么。”
徐向霖微微躬身,郑重其事地说道:“依属下所见,不能再查了!”
沉默,长久的沉默之后,徐轲脸上的怒意终于渐渐消融,然后他深深地看了徐向霖一眼,开口道:“好了,你退下吧。”
徐向霖再行一礼。缓缓退出了这顶华贵的大帐,来到账帘之外站定。神色似乎有些寂寥。
片刻之后,从帐内再度传来了杯碎盏破之音,徐向霖于帐外一言不,充耳不闻。
随即,他接到小侯爷亲令,举众南下!
当然,这件事只是在天圣历133年这个夏末秋初所生的万千大小事中,最不起眼的一件。
其时于卫国国都翼城之内,接连出的两道命令,与小侯爷南下相较起来,则更显意义重大。
当然,这两者也有一个共同点,不论是小侯爷徐轲,还是那两道命令,都出自于驸马府。
在这两道命令之下,无数人如飞蛾扑火般朝徽州涌去。
临川城中突然多了一家米粮铺子,多了很多带着浓厚口音的外乡人,他们的任务,是去寻找一个叫做方小乐的少年。
另外于徽州府的黄梨街上,也突然多了一家字画铺子,紧挨在林花居的旁边,而作为黄梨街主宰的严五爷,也在同一时间突然消失了,再也不见踪迹。
当然,相比起大名鼎鼎的严五爷来说,黄铮和黄小娥这对兄妹的失踪,则根本没有在徽州府掀起半点浪花,甚至根本就没人知道,他们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又去了什么地方。
数十日之后,来自各方的消息如雪花般传回了翼城,而驸马府却始终不见行动,因为另外一件突情况,让这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因为不知道在何时,一位老人突然离开了徐家大宅,向着鸿鸣书院而去。
没人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也没人知道老人为何会突然中断了闭关,难道他此行所为之事,竟然比当年徐凌被贬临川城还要重要吗?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有资格知道此事的人都已经得到了消息。
于卫国之东的一片幽洺山谷之中,一位有着倾城之颜的女子,正在等着她的徒弟做出最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