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氏也盼着重孙子,不过听是个丫头,有些失望,却也没嫌弃。
但一听卫氏说娃儿不太好,脸色就变了,“咋不太好了?”
孙子是传宗接代的,那身体不好,看病抓药,仔细的养着养大。虽然家里现在的日子过得去,可要是这个刚生的丫头也是个病秧秧......
“因为羊水破的早,娃儿生的晚,呛了羊水了!有点虚,不过也不碍大事。化点药先喂她喝了。”卫氏接生那么多年,经验已经很足了。
白方氏很信她,忙让李氏端温水过来,化了个小药丸给小婴孩一点点的喂下,又抱着轻拍了好一会,让她把喝的东西呛吐出来。
祝妈妈过来时,见孩子已经落地儿,把两条鲫鱼放下,“少奶奶忙完,回头就过来!”
“昨儿个二郎喝酒了?”白方氏问。
祝妈妈笑着回话,“是!跟魏铁根他们几个说的高兴,喝了不少,少奶奶照顾着呢!”
白方氏点点头,“等会让她过来,帮送红鸡蛋!也沾喜气!”
送红鸡蛋是个沾喜气的活儿,白方氏叫魏华音,是想让她也赶紧的怀一胎,最好生个小子。
祝妈妈应声告退,回家准备做饭。
早饭做好,魏华音还睡着没醒。
白玉染先起来,看魏华音还得会子睡,脸也没洗,就洗了个手,在炖汤,田七花旗参老母鸡。
魏华音不喜欢吃炖的肉,但汤会喝一些。
祝妈妈传达了白方氏的话,“让少奶奶送红鸡蛋,沾沾喜气!”
“过不多会,大哥知道消息,就回来了,让他送去!”白玉染还带着点起床气。李红莲生孩子,凭啥让他音宝儿给送鸡蛋!?她有啥喜气好沾的!让他音宝儿给她做面子呢!
祝妈妈听命,问了他早饭吃食,开始准备早饭。
日上三竿,魏华音终于醒了,全身仿佛断了一样,不过身上好在收拾的还算干爽。迷瞪过来李红莲还在生孩子,“祝妈妈!老院那边生了吗?”
“回少奶奶!生了!是个女娃儿!听哭声也怪响亮!”祝妈妈笑着回话。又把白方氏让送红鸡蛋沾喜气的事说了。
魏华音忙起来洗漱好,先过去老院看看。
白玉染拉住她的手,“吃完饭再过去!”
“都这个时辰了,谁还没吃完饭!我去看看!”魏华音瞪他。要不是他那么孟浪,也不会晚到现在。
“那不许给她们送红鸡蛋。她那种德行有啥喜气沾!给她做脸面了!”白玉染皱着脸不许。
魏华音不懂这个,她吃过研究院的一个教授的红鸡蛋,说是爱人生二胎,给他们都发了红鸡蛋,可食用红颜料煮的鸡蛋。
“知道了!”
看她应声,白玉染这才牵着她出门,到老院来。
不洗三,不满月的日子,甜食糖葱都做出来了,白承祖和白老大照旧出去卖,不过赶去了县城。通知了白大郎回来。
这会白大郎已经赶到家了。
白方氏煮了一锅红鸡蛋,让他去李红莲娘家报喜,给各家都报喜信儿,“把二郎高中的事儿也说说!”
白大郎已经从白承祖那知道了消息,拍了拍白玉染,“二郎干得好样的!如今你们手里也不差银钱,好好的再念上三年,将来中个举人!”
白玉染笑了笑,“大哥赶紧去报信儿送鸡蛋吧!”
“好!好!”白大郎笑着应着声,回屋里看了闺女,见李红莲睡着,一时半会不会醒,抱了抱闺女,赶紧去各家送鸡蛋。
白玉染跟白方氏说不让魏华音去送鸡蛋,“这样的喜气,不急着沾!华音还小!”
白方氏嗔瞪他一眼,“你懂个啥!翻年过来你都二十了!”
“华音才到十六,她也调养着身子,要等两年!”白玉染不想她早早生产,败坏身子,他又那些小东西。宠音宝儿还没疼够呢!
刚解了毒的确得好好调养,白方氏看他那架势,魏华音都无奈,只得让李氏去送了。
白玉染看差事推掉,拉着魏华音回家吃饭,“我们也去报喜,明儿个摆酒庆贺!”
他所说的报喜,就是让钟叔去各家报喜,让祝妈妈和钟婶筹备,他和魏华音在家歇着。
于文泽和魏华玉已经知道了好消息,以为不庆贺,正准备过去。听李红莲生产,白玉染要错开日子摆酒庆贺,两人都应了声。
柳满仓和柳王氏听了这好消息,也高兴的不行,一扫柳青江范保安落榜的不愉快。都是年轻人,也都不大,以后多的是机会!白玉染中了,那她们家里有一个中的也是幸事!是喜事!
家里这边也都通知,明儿个要宴请庆贺。
白承祖本意不想铺张,三郎却是没中,这边大肆的庆贺,让二房的人也心里不舒坦。但是老白家终于出了个秀才,有功名的人了,他是真的高兴,想把亲戚都请到一块高兴高兴。
听白玉染说只请了亲戚和亲近的,没摆几桌,点点头。
李红莲睡醒了听着她们庆贺的事儿心里不满,“再过一天就是我们家丫儿洗三了,两宗子喜事儿咋不搁在一块了!”
李氏跟她解释,“宴请的不光白家的人,魏家那边,和柳家那边,音姑的姐姐!”
而洗三来的事李红莲娘家的人,两宗子事儿根本不搭嘎。
李红莲心里更不舒服,可生了个丫头片子,她也不敢猖狂。跟白大郎哭,说她生了丫头片子,婆婆和太婆婆都不高兴。她还是传来白玉染高中喜讯的时候发作生的,本就是双喜临门。她们庆贺,这刻意的避开他们,不知道是谁看不起她,排挤她呢!
白大郎劝她了一通,让她别多想,好好养身子坐月子照顾女儿。
大院这边却热闹起来。
顾里正都送了礼,跟白玉染说起免赋税的事儿,“你这廪生可免一百亩的地,你们白家的地都挂你名下,也使不完的啊!”
他的地是已经免了赋税了,在做牵线的事儿,亲戚朋友的地,想免掉赋税,挂在白玉染的名下。
“我家刚谈了两块地。”白玉染回他。
“你们买地了?你们买多少?”顾里正打听。
“两百来亩。”白玉染直接道。
顾里正倒吸口气,“两百来亩?这两百亩地都得近两千两银子,你们哪来那么多钱?”
“染坊单我们家办不起来,要跟人家大染坊的掌柜合作。”白玉染解释一半。
顾里正已经自动理解为,跟人家大染坊合伙,就有大钱赚了!
“开染坊能赚那么多钱?”他心里发热。
“买地钱借着,反正山地旱地也便宜。从染坊里扣!”白玉染把话给他堵死,自己都已经免着田税了,还妄想他的。
顾里正却有些不信,“你们就算借着钱买地,也不会一口气买那么多啊!大染坊也没有那么多钱,还直接借着你们一两千两银子买地啊!”
“碰到贵人了!”白玉染挑眉。
顾里正看他这样,知道是说不成,心下有些不悦。可甩脸子,他也不好甩脸子,一副过来人的架势,语重心长跟他说了一堆,啥啥外面人人心险恶,他吃的盐多,懂得多,还都是一个村的自己人。
反正意思就是他是好的,让白玉染有好处不能忘了他。他不光混的时间长,辈分长,还是村里正。染坊也想参一份。
白玉染也会虚伪,扯着嘴笑着说了两句好听话。染坊不要想!
顾里正看他不上道,从大院出来,那脸色就拉了下来。
次一天,大院这边热热闹闹庆贺开来。
虽然有人觉得他高调,显摆的意思,但人家自己在家念书都考中了秀才功名,年纪轻轻,也值得显摆。
但也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落榜的白三郎。他之前和白玉染的那一场学问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