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山奇走过去将门打开,却见鹿白鸣满脸笑意地立在门口。
“听闻清风小道长身体抱恙,缺席了饷仙宴,小生忧切不已,特来看望一二。”鹿白鸣朝清风抱拳,笑着说道。
清风回道:“没什么大碍,只是不喜那种热闹罢了。”
鹿白鸣闻言,不由得神色微动,笑着说道:“群仙毕至,佛道俱齐,正是合而论道之时,小道长何故如此特立独行。”
清风不知道这鹿白鸣此话何意,抬眼疑惑地看着他。
“饷仙宴晚上还有再开,小道长还是随我们一起过去吧。”鹿白鸣看着清风,笑着说道。
清风心下讶然,不懂这鹿白鸣为什么会特意过来和他说这个。
鹿白鸣看了清风半晌,忽然说道:“方才陛下派人来传令,说是国中蛇患已被你给平定了。”
清风愕然不已,摇头道:“并无此事。”
鹿白鸣从清风的面色上猜不出什么来,便笑道:“你不必紧张,这是好事。如此一来,众修士便可以安心准备明日的长生大会了。”
清风却是在想是不是他去过蛇佛寺底的事情被比丘国国王知道了,蛇乱本就是那忽道灭为了脱困而制造出来的。忽道然一死,那国王和国师必然会起疑,稍微调查一下,不难知道结果。不过,清风却担心起秋意晚来了。这女人原是那国王一伙的,不过看她言行却又像是想脱离那国王。如今她落到了那国王手里,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鹿白鸣见清风居然在发呆,不免有些不快,起身告辞道:“清风,晚间的饷仙宴,你可一定要来啊。”
清风回过神来,点头道:“我会去的。”
鹿白鸣笑着颔首,然后走了。
不多时,却又见惊禅子这疯和尚抢进门来,冲清风哈哈大笑道:“主人,你果然在这里。”
清风看到这人,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惊禅子却是浑然没有发觉清风对他的不清,望见桌上有食盒,二话不说便拆了开吃。
清风道:“你……不是去了饷仙宴么。”
惊禅子边吃边说道:“那宴上规矩太大,完全吃得不痛快。”
清风不禁笑了,指着他骂道:“你还会守规矩?!”
惊禅子摇头晃脑道:“洒家也不大想守,只是有把柄被人拿住了,而且那国师也不是好惹的。”
清风想起了熊山奇的话,不禁问道:“你怎么跟那水灵道人混在一起了。你不是还和他打过一架。”
惊禅子抬头看了看清风,又瞪了熊山奇一眼,说道:“定是你这头熊在主人面前嚼了耳根子。”
“我问你话呢。”清风道。
惊禅子满脸无所谓地说道:“不消说了,肯定是我神通广大,那水灵道人心悦诚服,于是激动之下,便认了我做他干爹……”
清风听他不但不坦白,反而信口扯起谎来了,不免有些不喜,喝道:“你若真当我是主人,那就最好诚实一些。不然的话,主人之说,还是就此算了吧。”
“哎,那不行。”惊禅子吓得饭都不敢再吃了,拉着清风忙说道:“既然洒家开了口叫了你一声主人,那这因果便已生成,哪能如此粗暴的阻断,我的修行岂不是要坏掉了。”
“那你最好说实话。”清风喝道。
惊禅子摸了摸光头,哈哈一笑,指着清风道:“本以为主人年纪不大、身量居小,会是个好相处的人,不曾想却也有这般威严啊。”
清风对这惫癞的夯货不免有些无语了。
惊禅子三两口将熊山奇带给清风的饭菜一扫而光,心满意足地笑道:“其实也无甚缘由,不过是各取所需的权宜合作罢了。与会的所有修士,那可是各有算计呢。我若不联合一两个,指不定便成了别人的垫脚石呢。”
“各取所需?各有算计”清风听到这两个词却是有些意外。
惊禅子嘴角一勾,神秘兮兮地凑近清风的耳边,低声道:“主人,你不会还不知道这长生大会是干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