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距离南门家大门还有些距离,赵离拿些晶币,在摊位上买了一些鸡蛋,拿着竹篓子装了一篮,一手抓着篮子,朝着大门大步走过去,远远地听到了那边何家那些手下大声臭骂,从南门澜骂到南门家,又回骂回到了南门澜。
都是些连市井流氓都觉得下作的话。
不知道南门家的家丁是不是得了某些命令,还是说吃过亏,都已经气地脸红脖子粗,脖子上血管像是蟒蛇似的一跳一跳,也不还嘴,只是记得正事,死死拦着那帮人不让进。
其中一名衣着稍微好些的青年似是何家弟子,大骂道:
“都他娘让开,老子今天为族兄过来讨个公道,你们把南门澜那破鞋给老子交出来,要不然我告诉你这事情没完,老子下个月,下下个月还过来,迟早弄死你们这些破落户!”
一名南门家家丁气不过,怒道:“小子放什么狗屁?!”
那何家青年见得了对方回应,更是起劲,冷笑道:
“有什么不对么?南门家不就是个破落户?你们家小姐和青楼女子都有关系,指不定已经是个什么样子,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嘴尝,我给你点钱,让我也尝尝滋味?不,我出钱,大家伙儿一起尝尝这南门毕方的味道怎么样?公子我对你们好吧?”
周围的何家人一齐地哄笑起来。
那家丁气地眼睛冒火,若非旁边有人拉着,早已经不管守门这个任务,冲出去和那青年拼杀,撕烂那一张破碎。
何家青年得意不已,打开折扇轻扇,正要开口,一物突然飞过来,直接砸进他口里,却是个圆溜溜鸡蛋,蛋黄蛋清塞了满嘴,刚刚还得意非凡,一下狼狈不堪,蛋液往喉咙那边滑下去,泛起恶心,躬身干呕不止。
众人都齐齐呆住,那干呕声都压住了喝骂声,转头看到,那边街道上走来一个不速之客。
身穿黑衣,看不出身份,腰侧悬一把铁刀,手里抓一篮鸡蛋,看样子像是个走亲访友的。
何家青年好不容易将嘴里东西都吐出来,恶心不已,心里又怒又气,一边起身,一边用袖子胡乱擦拭嘴角,怒道:“谁?!谁敢来管我何家的事?”
“有胆子过来,本公子让你好看!!”
赵离已经靠近,众多人只见到他身子一晃,出现在何家青年身前。
一手抓住了那青年脖子,右腿低鞭直接扫在他后膝上。
青年未曾有所准备,膝盖一软,脖子又被抓住往后,脸一下扬起,赵离左手托着竹篮子,整整齐齐二三十个鸡蛋,啪叽全部拍在了那青年脸上,碎了个干脆利落,被蛋清蛋黄粘液给沾了一身,赵离又一送,将他摔在地上,然后悠哉道:
“我过来了。”
伸手干脆利落,众多何家子弟在外的,都只是气脉境后期,法相境以上都在院子里,一时拦之不住,看其伸手,都觉得心惊。
一名年纪三十左右,法相水准,实力最强者见到这手段神色凛然,没有出手,缓声道:
“往日似乎没有见到过阁下,为何来搅我何家的事情……”
“我搅事?”
赵离双眼瞪大,满脸不忿,指着那滑倒在地的青年叫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是我搅事,分明是你们这个人,他好不讲道理。”
“众人都看到了,是他叫我过来的,然后说要给我好看,就拿头撞我的鸡蛋,瞅瞅,都瞅瞅,我这鸡蛋全都给他撞碎了。”
众人呆住,下意识看了看被摔蛋清蛋液里的青年。
那法相境高手不愿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看了一眼那何家的旁氏子弟,打算之后再找回场子,缓声道:
“鸡蛋,我赔。”
随手扔出十枚晶币,赵离却不接,任由那些晶币摔在地上,丁零当啷。
那男子神色微沉。
赵离翻了个白眼,道:“十枚晶币?你打发叫花子的?”
“你这些鸡蛋最多值一个晶币,给你十倍,还不够?”
赵离抓着篮子,挥舞不止,道:
“胡说,你那是普通鸡肉!”
“我这个可是天山的五彩鸡,羽毛可是五彩斑斓的黑,天下难寻,吃的都是精挑细选,北纬七十五度最好阳光下长大的虫子,喝的是天山冰泉,每天有顶级的乐师给它们弹琴,武道高手亲自按摩,肉质细嫩美妙,哪怕是鸡蛋,闻一闻增命三天,吃一口延寿十年啊!”
“每一个都要一百来万晶币不打折扣。”
“而且往日一人只需吃一个,你这下子,撞碎了三五十个鸡蛋了,得要陪我个五六千万。”
男子脸色沉下去,道:“阁下莫不是是来找茬的?”
赵离脸上愤怒神色一顿,看了看男子,然后耸了耸肩膀,随手扔掉了手中的篮子,运起劲气,砸在地上何家旁氏弟子脑门上,将对方直接砸的晕过去,然后冲着那高手比划了个大拇指,脸上笑容灿烂:
“你很聪明嘛。”
何家那法相境客卿知道自己竟被当众戏弄了一翻,面色铁青,冷哼一声,道:
“我只是不愿多生事情,你竟以为我等怕了你。”
“你是刀客?此地元朔,禁止利器和法术私斗,我看你还能怎样。”
“齐上,先收拾了这个破落户。”
众人齐应,散开阵型,将赵离团团围住。
赵离笑容收敛,解开了佩刀,将刀扔给想要上来帮手的南门家家丁,让他们停步。
然后稍微活动了下筋骨,拳头微握。
嘎巴的骨骼脆响在空中震荡开。
不知为何,带一丝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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