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有可能击败周不凡?”
一离开九香桥市集,憋了一肚子问题和一肚子火气的何灵秀就顿时忍不住了,“王离,是不是你以为牧青丹感觉好说话,就可以随意答应他的条件,你是不是以为他很好说话?”
“怎么,牧青丹看上去是很好说话啊。”王离洋洋自得,“虽然他现在看上去差劲了点,但不是说他年轻时有我的风采?”
“他是说你有他年轻时候的风采!”何灵秀恨得牙痒,“你说他现在看上去差劲?你真的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不都已经元婴破损没得救,这辈子都好像没有再次凝婴的可能了,能有多厉害?”王离看着她不像是说笑,心中顿时觉得奇怪。
“他元婴溃败却不死,近乎长生,肉身的衰老程度都始终停留在元婴溃败的那一刻,你不觉得他是个真正的怪物?”何灵秀越看王离越觉得无语,她只觉得这个人聪明的时候聪明的很,但有时候却是蠢得就像一头猪。
“他的肉身衰老程度始终停留在元婴溃败的那一刻?”王离皱眉,“你不说我哪里知道,我以为他就是炼丹,没事多吃点增寿丹或是驻颜丹。”
“哪有那么简单!”何灵秀看着他冷笑,“哪怕是一些返老还童的灵丹,也只可能改变肉身的状态,而不是让岁月近乎凝滞,我三师叔结识他,知道他真正身份时,他就是这副模样,这一百余年过去,他的肉身根本就不衰老。”
“那怎么会这样?”王离想不明白了,“除非修到寂灭期,才有可能达到近乎长生,他连元婴都没有结成,怎么可能如此。”
“所以说你完全就是胡搞。”
何灵秀咬牙道:“按我和三师叔推测,他有可能在凝婴失败之后,走出了自己的道,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修行之路。他现在的修为境界,很难用寻常的境界来衡量。”
“那我哪知道啊?”王离也郁闷了,“一开始你神神秘秘的,又不和我说。”
“他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这也是他的忌讳之一!”何灵秀深吸了一口气,她看着王离,缓缓的说道:“哪怕是我这种因为三师叔的关系,和他算有一定交情的人,也不敢对你透露他的真正身份,若是我带你去时,便提前告知了你他是谁,你只要一不小心神色不对,或是说漏嘴,我们两个都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后果。不过我也不知道,他这次为什么会直接亲口告知你他的真正身份。”
“这么古怪的?”王离忍不住摇头,“难道是因为从我身上看到了他年轻时的风采?”
“王离,你不要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何灵秀回首看了一眼九香桥市集,声音微寒道:“凡人不知百年之后的天地,夏蝉不知冬雪为何物,我们谁能猜测出这种级别的修士真正的内心所想,就如哪怕他告诉你一个他停留在小玉洲帮人炼丹的原因,你就能肯定那是他真正所想?”
“那他现在都已经自报家门没有对我隐匿他的真正身份了,你也可以和我说说他到底有多可怕了吧。”王离郁闷道:“不要我下次见他,无形之中又
犯了他的什么大忌。”
“他是在一百三十年前来到了这九香桥,至于他为何在悬石洲销声匿迹之后就来到了这里,我三师叔和我也都不知道。我现在知道的是,他当年在金丹期时,哪怕是中神洲的绝大多数金丹期修士也并非他的对手,他在悬石洲一带,便是金丹期无敌,像他这样的修士,按理而言要出意外,也只会在晋升元婴时渡天劫出意外,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当时强横的渡过了天劫,已经成功凝婴,但在十余年后,他的元婴却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开始崩坏。之后他在悬石洲用了数十年的时间想要稳固元婴,甚至在元婴彻底崩溃之后,他还想要重新凝婴,但就和典籍之中所记载的一样,他哪怕是冒着奇险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部以失败而告终。”何灵秀深吸了一口气,道:“他来了九香桥十多年之后,我三师叔那时还是炼气期弟子,正好他那时候有炼一批丹药,找些人帮他用地火炉粗炼药材,我三师叔便和他结识,我三师叔是他所有找的人之中表现最为出色,每次帮他粗炼一些药材都没有出问题,便因此也得了他一些照顾,后来在华阳宗修士之中也脱颖而出,才在焦木市集也有了自己的生意。但也等到我三师叔凝练金丹之后,他才得知了牧前辈的真正身份。但在那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牧前辈拥有一些异常可怕的手段。在过往这一百余年里,因为炼制灵丹而和牧前辈有起冲突的宗门或是修士也有不少,但没有任何一个宗门和修士能够对牧前辈造成真正的威胁,因和牧前辈起了冲突而死的元婴修士,光是我三师叔所知的就至少超过十五位,其中最高甚至有元婴八层的中部十三洲修士。”
“嘶……”
王离倒吸了一口冷气,“是死在他的手中,还是他令人杀死?”
“其中大半是被别人杀死,但也有数名是他亲手所杀。”何灵秀也再次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三师叔对我说过,牧前辈有一门他根本无法理解的禁术,他随手捏出一个泥偶,捏成敌对修士的模样,然后施术将那个泥偶捏碎,敌对的修士还在千里之外,便浑身碎裂而陨落。一名被牧前辈用这种禁术杀死的元婴四层的修士,根本连元婴都逃不出去就形神俱灭了。这种禁术,很像荒古时期传说中的荒古神皇经之中的神皇元偶术。”
“这还算是法术吗?这是神话吧!”王离心中发寒,这种两百几十年前道子级的人物现在哪怕成就寂灭期修士,他也并不觉得意外,但元婴溃灭之后,还能施展这种手段,隔空直接灭杀元婴四层的修士,简直不可思议。
“所以三师叔和我怎么可能想得明白他这种人物停留在此做一个炼丹师是到底为何?我们这样级别的修士,现在又岂能理解他的想法。”何灵秀缓缓说道:“我只能肯定,他留在这里自然不会是因为想要一些炼制灵丹获得的回报。要么此处有什么机缘,事关他的修为。”